声道,“眼下我军已经陷入绝境,隘口南北两端围着近万吴军精锐,接下来就是一场惨烈的恶战,七百多号兄弟,最后能活下来的也许不过几个人,甚至有可能一个都活不下来!”
“谁也不知道明天自己是否还能活着,弟兄们固然不怕死,可本将军身为主将却不能不体恤部下,这七百多号弟兄当中大多都是年轻人,还从来没有尝过女人是啥滋味,就让他们在临战死之前尝尝滋味吧。”
法正点了点头,又问道:“少将军,要不要把那个叫貂蝉的女人给你留下?”
“不必了!”马超摇头道,“七百多号弟兄,就这二十几个女人还根本不够弟兄们快活的,本将军府中已经颇有几房娇妻美妾,就不和弟兄们抢了,不过孝直要是喜欢,那个叫貂蝉的你就自个留下吧。”
法正目露喜色,向马超一揖到地:“如此,在下多谢少将军成全了。”
“哈哈哈。”马超朗声大笑,回头向法正道,“孝直,没想到你也颇好女色啊?”
法正摇头晃脑地答道:“子曰,食色性也,足见喜好女色乃是男儿天性,何耻之有,何耻之有乎?”
马超大笑。
法正忽然笑容一顿,向马超道:“少将军,还有一事。”
马超道:“讲!”
法正道:“就算加上许褚将军的铁骑兵,我军兵力也不过三四千人,远不及吴军一半,而且这里靠近庐江,今孙策已被少将军所杀,周瑜亦身受重伤、生死不明,不管是为儿子报仇,还是为了抢夺天子,江东猛虎孙坚闻讯势必会亲提大军前来,孙坚大军若至,我军绝无法抵挡,所以,必须想办法向主公告急,请主公亲提大军前来接应!”
“有道理。”马超道,“那就让韩德把这消息转告许褚将军,再让许褚将军想办法向兄长告急,毕竟,从我们这里派人通过吴军大营有些困难。”
法正道:“也只能这样了。”
舒县,孙坚官邸偏厅。
孙坚、徐庶、张昭正席地而坐,围着案上的地图议事。
张昭道:“主公,刚刚周泰将军派快马送来急报,从会稽、吴郡、豫章、丹阳四郡调集的五万石军粮已经从水路运抵巢湖,再有两天就能运到舒县了。”
“好!”孙坚拍案而起,沉声道,“军粮一旦到位,我军就可以对淮南发起进攻了,眼下马屠夫正和曹操在官渡、许昌一带对峙,短时间内根本无暇南顾,而淮南的雷绪、梅成以为我军会去进攻荆州,又要分兵抢夺天子,绝不会想到还会出兵攻打淮南,正好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
徐庶道:“淮南一带土地肥沃,而且河道纵横、灌溉便利,是关东主要的产粮地区,我军如果能够顺利拿下淮南,就能为主公北伐中原奠定雄厚的基础!毕竟,江东四郡人口太少,产出的粮食远不足以支撑主公与马屠夫逐鹿中原。”
“是啊。”孙坚点了点头,说道,“公谨向孤提出,若袁绍入主中原则西取荆州,与北方双雄划江而治,若马屠夫入主中原则向北先取淮南、徐州,然后图谋兖、豫两州,现在马屠夫和曹操对峙许昌,逐鹿中原正当其时也!”
张昭道:“主公如果想在中原有番作为,就必须攻取淮南、徐州两地的其中之一,以为产粮基地,不过如此一来也势必将我军直接置于西凉铁骑的攻击之下,我军是否能够挡住西凉铁骑的兵锋,还不好说啊。”
“西凉铁骑虽然厉害,可孤的江东精锐也不是吃素的!”孙坚恶狠狠地挥舞了一下胳膊,雄心勃勃地说道,“究竟马屠夫的西凉铁骑能征,还是孤的江东精锐善战,那就只有到了战场上见分晓了。”
徐庶捋了捋颔下柳须,朗声道:“按时间计算,现在公子和公谨现在应该已经接到天子御驾了,如此一来主公便可以效仿曹操奉天子以令不臣,不出数载,天下豪杰必争相来投,主公大业可期也。”
“报~~”徐庶话音方落,忽有小吏匆匆而入,伏地惶然道,“主公,大事不好了。”
孙坚蹙眉喝道:“何事惊慌?”
小史颤声答道:“公子他~~他~~”
“伯符他怎么了?”孙坚淡然问道,“是不是闯什么祸了?”
所谓知子莫若父,对孙策的武艺孙坚一向很有信心,在一众江东武将当中,也就太史慈能和孙策打个平手,其余如周泰、蒋钦皆非孙策对手,显然,孙坚完全没有想到孙策会出什么意外。
小吏惨然道:“主公,公子他……阵亡了!”
“啊?”
“什么?”
徐庶、张昭闻言同时一惊,急站起身来。
孙坚却是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上前劈手拎住小史的衣襟将他整个提了起来,瞪圆双眼喝道:“你说什么?”
小吏不敢正视孙坚骇人的目光,惨然道:“刚刚潘璋将军谴快马回报,公子策已被西凉马超所斩杀,水军大都督周瑜也身受重伤、生死未卜,潘璋将军请求主公速谴大将前往青牛隘主持大局。”
“怎么会这样?”张昭惶然道,“怎么会这样!”
徐庶心中暗惊,急问道:“关羽何在?天子又何在?”
小吏的咽喉渐渐被衣襟勒紧,脸色已然涨得通红,吃力地答道:“关羽亦为马超所杀,天子及百官皆为马超所劫持,不过马超的八百多西凉铁骑被潘璋将军和太史慈将军的大军围在青牛隘,已经是插翅难飞了!”
“噗嗵!”
张坚五指一松,小吏已经摔落在地。
孙坚猛地转身,面向厅外黝黑的夜空仆地跪倒在地,然后像孩子般嚎啕起来:“伯符,孤的伯符啊,嗷嗷嗷~~”
张昭背转过身去,默默地衣袖拭去眼角的泪水。
徐庶深深地吸了口气,竭力使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上前扶住孙坚道:“公子已经去了,主公请节哀。”
张昭、小吏同时跪倒地上,齐声道:“请主公节哀。”
“马超!”孙坚缓缓站起身来,虎目里流露出刻骨的仇恨,咬牙切齿道,“马屠夫~~孤与尔誓不两立,誓不两立!”
徐庶黯然道:“主公。”
孙坚霍然转身,向徐庶道:“元直!”
徐庶急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主公有何吩咐?”
孙坚道:“今伯符战死,公谨身受重伤、生死未卜,天子、百官又被马超贼子所劫持,所幸潘璋、太史慈两军成功将马超困于青牛隘口,孤决意尽起大军杀奔青牛隘以迎奉天子,再手刃马超替伯符报仇雪耻,元直以为如何?”
徐庶道:“天子事大,淮南事小,理当如此。”
孙坚道:“来人!”
两名亲兵应声而入,跪地疾声道:“主公有何吩咐?”
孙坚切齿道:“击鼓升帐,孤要连夜点兵!”
数日之后,许昌。
马跃在贾诩、李肃的簇拥下前来探望方悦的伤势,见马跃亲至方悦急欲挣扎起身,却被马跃上前两步轻轻摁住。
“元赏,你有伤在身就不必起来了。”
方悦只得躺下,感激道:“多谢主公挂念。”
马跃捡查了一下方悦肋部的伤势,问道:“元赏,伤势是否好些了?”
方悦道:“只是些皮肉之伤,已经不硬事了。”
马跃道:“元赏就安心养伤吧,现在曹军困守许昌已经穷途末路,要不了多久就会溃灭了,到时候孤下令生擒张辽,将之绑到帐前由你发落,如何?”
方悦忙道:“主公,张辽忠勇可嘉而且武艺高超,堪称大将之才,若曹操败亡,还望主公能饶张辽一命,若能将他收服,则主公帐下可添一员大将,至于末将,只怪武艺不精,倒也怨不得张辽。”
正说间,大将高顺已经踏帐而入,向马跃道:“主公,环绕许昌城的壕沟已经掘好,现在就是一只耗子也逃不出来了!”
“好,再沿着壕沟每隔三十步修筑箭楼一座,派神射手日夜守卫!”马跃朗声道,“再令斥候游骑加强对许昌方圆五十里以内地面的巡逻敬戒,严防曹操挖掘地道逃跑,这一次,孤对曹阿瞒是势在必得,生要见人,死了也要见尸!”
李肃紧了紧扰在袖中的双手,谄媚地说道:“主公已在城外布下天罗地网,曹阿瞒已经插翅难飞了!”
许昌。
曹操在荀攸、荀彧、程昱、刘晔的陪伴下登上城楼眺望城外情形,站在敌楼上向外看去,只见一道方圆足可二十里的壕沟已经将整个许昌城环绕其中,这道壕沟足有两丈来深,五丈来宽,沟中还满布尖锐的鹿角。
在壕沟的外沿,凉军士兵正在忙碌地修筑箭楼。
刘晔忧心忡忡地说道:“主公,如果再不想办法破解凉军的围城之术,只等这群箭楼修成,凉军对许都的围困顿时就成了铜墙铁壁,我军再想突围可就难如登天了!”
“破解凉军的围城之术?”荀彧摇了摇头,说道,“谈何容易!先不说五万冀州降军已经迹近失去控制,就算主公能够调动冀州降军,只怕也无法突破西凉铁骑的逆袭,在这种情之下出城野战,只能加速败亡。”
荀攸道:“死守不行,突围无望,我军已经陷入绝境了!”
“唉。”曹操忽然轻轻叹息一声,眸子里掠过一丝莫名的哀伤,“要是奉孝还在就好了,他一定能想到破解之策。”
许昌城外,凉军大营。
马跃刚刚回到大帐,句突就疾步入帐来报:“主公,许褚将军从汝南送来急报。”
“汝南?”马跃神色一动,急问道,“许褚追上天子了?”
句突道:“许褚将军没有追上天子,不过少将军追上了!”
“结果如何?”
“少将军斩了关羽,劫得天子及百官。”
“是吗?”马跃大喜道,“干得漂亮,不愧是孟起!句突,许褚派来的人呢?”
句突道:“就在帐外。”
马跃道:“让他进来。”
句突回头把手一挥,大声道:“带进来!”
脚步声响,韩德已经典韦和两名亲兵的挟持下踏帐而下,见了马跃,韩德急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唱道:“小人韩德,忝居少将军帐前亲兵队长一职,参见凉侯。”
马跃道:“起来吧。”
“谢凉侯。”
韩德再拜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