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若有半句虚言甘愿受法!”
“这么说曹军和凉军还真搞一块了,这下麻烦大了!”太史慈急得直搓手,沉吟道,“曹军、凉军居然联起手来了,那肯定是冲着我军来了,现在公子和大都督又不在,而且曹军有五六千步卒,还有三千凉州铁骑相助,我军虽有将近一万大军,可将近一半的兵力分散在各处把守要道关卡,再加上附近既无城池,也无天险可守,硬拼起来胜负难料啊!”
身后几员偏将拥了上来,急道:“将军,快下决断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太史慈目光一闪,沉声道:“传令,分散各处的士兵继续把守出山要道,绝不能让天子和凉州叛军从大别山中逃出去,其余军队随本将军全部退入青牛隘口,先与公子和大都督汇合再说!”
“遵命!”
几员偏将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青牛隘口。
吴军轻骑虽然抢先一步冲进了废弃的营寨,不过凉州铁骑很快就仗着兵力优势和凶悍的战斗意志将吴军轻骑赶了出来,而此时,配合孙策合击马超的另外四外健将也全部成了马超的枪下亡魂,只有孙策仍在做困兽之斗。
“孙策!”马超缓缓举起滴血的天狼枪,锋利的枪尖遥指孙策咽喉,冷然道,“三招之内,令尔血溅当场!”
“休想!”孙策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长枪,厉吼道,“本公子是不会输给你的,绝不会的。”
“嘿嘿。”
马超嘴角隐隐绽起一丝冰冷的微笑,策马向前。
孙策正欲策马相迎时,周瑜忽然迎了上来,一把扯住孙策手臂,急道:“伯符,青牛隘口已经被凉州铁骑所控制了,再纠缠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条,情势危急,还是赶紧撤兵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嗯?”
孙策环顾四周,只见身边已经只剩百余轻骑,而数百西凉铁骑正从两翼向吴军身后迂回过来,一旦被凉州铁骑包围,那就真是万劫不复了!孙策自己当然不怕死,甚至还想着以命博命干掉马超的念头,可周瑜是东吴的水军大都督,绝不能有任何意外!
想到这里,孙策激泠泠打了个冷颤,向周瑜大喝道:“公谨先走,本公子断后!”
孙策情急之下这一声大喝,却险了害了周瑜的性命。
“公谨?周公谨周瑜!?”凉军后阵的法正忽然神色一动,急向马超道,“少将军,那小白脸就是东吴的水军大都督周瑜,主公未来征服江东的最大阻碍是水军,杀了周瑜就等于毁了江东水军,快杀了他!”
“水军大都督周瑜!?”马超纵马疾进,仰天大喝道,“现在才想到逃走,已经太晚了!”
“走!”
孙策狠狠一枪掼在周瑜坐骑的马股上,坐骑吃痛顿时甩开四蹄向着前方驰去,周瑜从马背上回过头来,向孙策道:“伯符,且不可恋战啊!”
“想走?没门!”
眼见周瑜策马疾驰而去,马超眸子里杀机流露,反手从鞍后抽出一枝投枪劈空往周瑜背心掷去,十数斤重的投枪霎时刺裂了虚空,发出尖锐的啸叫,幻化为一道淡淡的黑影向着周瑜背心闪电般射去。
“休想!”
孙策大喝一声,竟以手中长枪劈空掷出,将马超掷出的投枪半空击落。
“哼,再试试这个!”
马超闷哼一声,将剩下的三枝投枪全部握在掌心,然后大喝一声奋起全力劈空掷出。
三枝投枪各自划出一道模糊的轨迹,在空中排列成品字形,向着周瑜背心呼啸而去,孙策仰天长嚎一声,整个身形陡然从马背上腾空而起,双手闪电般探出将两枝投枪抓入手中,同时猛地张嘴疾咬,竟以钢牙生生衔住另外一枝投枪!
“孙策,你身后就是周瑜,有种就闪开!”
马超脸上掠过一丝恶毒的狞笑,强健的右臂猛地往后扬起,然后借着战马奔驰的极速将天狼枪当成最后一枝投枪恶狠狠地甩了出去,长达一丈八、重可数十斤的天狼枪霎时割裂了空气,呼啸着向腾身空中的孙策射去!
孙策人在空中根本无处借力,在这种情形之下以手中仅有十数斤重的投枪去格挡势大力沉的天狼枪无疑于自杀,因为投枪脆弱的木柄根本就无法承受强大的撞击!孙策本能地想要拧身闪开,耳畔又恰恰听到了马超那句恶毒的提醒。
“孙策,你身后就是周瑜,有种就闪开!”
孙策的身形猛地一僵,原本乌黑的双眸顷刻间变得一片赤红,突然弃了投枪张开双手去抓呼啸而至的天狼枪,不愧是孙策,虽然人在空中无处借力,可眼力和狠劲仍在,竟真的让他抓住了天狼枪。
不过孙策严重低估了马超的力量!
天狼枪上贯注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竟把孙策整个人带起往后疾飞!
马超几乎将他全身的力量都倾注到了这惊天一掷中,再加上战马极速冲刺带来的强大惯性,孙策虽然握住了天狼枪,也成功地迟滞了它前进的势头,却无法彻底掴紧握死!蚀骨的冰寒从腹部袭来,孙策惊低头,眼睁睁地看着天狼枪剖开了自己的胸腔,一寸寸地贯进了自己体内。
“膨!”
一声闷响,呼啸而前的天狼枪带着孙策重重撞上了周瑜,孙策的身形微微一顿,锋利的天狼枪便穿过了他的身体,又毫无阻碍地刺进了周瑜体内,将两人的身体像蚂蚱一样串在了一起。
天狼枪余势未已,又将周瑜也从马背上带飞,挑着两人在空中往前滑行了最后一段距离,然后重重地刺进了一棵大树,锋利的枪刃扎进大树足有三寸,将孙策和周瑜硬生生地钉在了大树上。
潘璋率领山越精兵刚刚冲出密林,迎面看到的就是这样极其血腥的一幕,一颗大树,一杆银枪,孙策和周瑜背靠着背,就像两块烤肉被串在银枪上,银枪的枪杆正在急剧地颤动,发出阵阵刺耳的颤音。
“公子!”
“大都督!”
潘璋嚎叫一声,骇得跪倒尘埃,双手不知道是去抱大树好,还是去抱挂在树上的孙策或者周瑜好,潘璋身后蜂拥而出的山越精兵见状也如执锅上的蚂蚁,霎时乱了阵脚,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殷红的血丝从孙策嘴角溢出,又如红线般淅漓而下,可孙策的眼神却明亮依旧,非常冷静地向潘璋道:“潘璋将军且不可自乱阵脚,现在不要管本公子,快,快率军向凉州军发起进攻!只有击退凉州军,才能救本公子和大都督一命!”
“遵命!”
潘璋铿然起身,将手中的厚背大砍刀往前狠狠一引,仰天长嚎道:“弟兄们,和凉州叛军拼了!”
“拼了!”
“拼了!”
“拼了!”
蜂拥而出的山越精兵三呼响应,声势震天!
数十步外,法正眼见从密林中冲出来的吴兵越来越多,不由策马上前,向马超道:“少将军,吴军兵多,不如先退回隘口?”
“先等等,孙策和周瑜还没死!”马超陡然伸出左手,向身后的亲兵喝道,“弓来!”
“少将军,您的弓!”
早有亲兵将马超的铁胎弓递上。
马超又伸右手,喝道:“箭来!”
“少将军,您的箭!”
马超将拇指粗的狼牙箭绰于弦上,轻喝一声挽开了五石强弓,待弓张如满月又陡然松开右手,只听嗡的一声,绰于弦上的狼牙箭已经疾如流星般掠空而去,直取数十步外,仍旧挂在树上的孙策和周瑜。
“嚎啊~~”潘璋猛听得弓弦声响,只来得及抬头就看到一道寒光从头顶上掠过,直取身后的孙策和周瑜,情知救援已然不及,潘璋顿时昂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惨嚎,厉声大喝道,“弓箭手,弓箭手快他妈的列阵,射死这帮畜生,啊~~”
“马超,本公子是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数十步外,挂在树上的孙策猛地张开大嘴,鲜血顿如泉水般喷涌而出,凄艳的血色间隐隐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狰狞、残忍而且冰冷!孙策奋尽最后的力量,将自己的身躯横空荡起,寒光一闪,锋利的狼牙箭从孙策的裆部刺入,直透内腑,险些惯透喉腔!
孙策,竟横转自己的身体为肉盾,硬生生接下了这枝足以贯穿两人身体的利箭。
“伯符!”背对孙策的周瑜奋力扭过头来,眼角余光堪堪看到这一幕,不由惨然道,“你原本是可以躲过马超这一枪,更加可以射过这一箭的,可你为何没躲?”
孙策勉力张嘴,又有鲜血淋漓而下。
“父亲可以没有孙策,却不能没有公谨你啊!马屠夫雄霸北方,骑兵所向无敌,我江东偏安一隅,唯水军可与之争锋,公谨乃东吴水军大都督,身系东吴之生死存亡,岂容有失?岂容有失乎?”
“可伯符你是主公的长子啊!”
“孙策虽死,尚有仲谋、叔弼、季佐,足以继承父亲大业,公谨若死,何人可为水军大都督?”
“伯符……”
“公谨……父亲,还有仲谋,就……就拜托给……你了,呃啊……”
“放箭,快放箭!”
潘璋抱起一段巨木,竖起孙策、周瑜身前,然后回头声嘶力竭地嚎叫着,指挥着山越弓箭手列阵放箭,终于有两百多名弓箭手开始列阵,向数十步外的马超、法正还有凉州铁骑挽弓放箭。
数十步外。
“可恨!”马超恨恨地挥了挥手中的铁胎弓,向法正道,“孝直,你率领弟兄们先撤回隘口,本将军去去便回!”
“少将军不可!”法正急上前挽住马超马缰,急道,“少将军且不可以身犯险啊!”
“少将军!”韩德忽然策马冲了上来,急道,“法正先生,隘口外忽然杀出了大股吴军,足有好几千人!”
“啊?”法正闻言大吃一惊,失声道,“坏了!这下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我们被堵在这隘口了,少将军,请即刻下令全军退守隘口,利用废弃的军营抵挡吴军,不能再拖延了,否则就来不及了!”
“可恶!便宜了周瑜那厮。”马超恨恨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铁胎弓,振臂喝道,“弟兄们,撤,撤回隘口坚守!”
马超一声令下,凉州铁骑顿时风卷残云般退回了隘口。
潘璋也不追击,急上前救下孙策、周瑜时,发现孙策早已经气绝身亡,周瑜右胸被整个刺穿,失血极多,此时脸色苍白,也已经气息奄奄!潘璋心急如焚,急抬头大叫道:“郎中,他妈的郎中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