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曹陈联军处于守势,需要分兵把守各处要寨、城镇,实战中我军的兵力优势将会更加明显。”
马跃道:“函谷关失守之后,凉州军团便已经失去了对曹军的战略优势,为了夺回战略主动,这南阳郡本将军是志在必取,所以这一战不容有失。在出兵之前,我们必须将所有不利的因素全都考虑到,以免到时候横生枝节、功亏一篑。”
贾诩点了点头,将桌案上的地图摊平,向马跃道:“主公请看,北面的最大威胁是盘踞冀州的袁绍,不过河套与冀州中间隔着并州,又有黄河天险和长城阻隔,方悦将军又是沙场宿将,能攻善守,还有周仓、裴元绍两部万户也已经征服了东部鲜卑,随时可以南下河套,所以河套应该没什么问题。”
马跃道:“袁绍现在的目标是并州张济,本将军料他不会隔着并州对河套用兵。”
“嗯。”贾诩点头道,“潼关有徐晃将军坐阵,万无一失。”
马跃道:“荆州刘表呢?”
贾诩道:“刘表不过守成一犬,而且荆州军也被主公的八千铁骑杀寒了胆,不足为虑。”
马跃又道:“那汉中张鲁和益州刘璋呢?”
贾诩道:“益州牧刘焉死后,第四子刘璋继位,刘璋性黯弱,每日沉缅酒色、不思进取,不足为虑,不过汉中张鲁对关中却具备一定的威胁,不过自从袁术称帝之后,许昌小朝廷的威信已经大减,张鲁会不会服从曹操号令是个疑问?”
马跃道:“按最坏的结果做准备。”
“最坏的结果就是张鲁尽起汉中大军攻伐关中。”贾诩道,“主公只需令精兵猛将守住陈仓、斜关二关,汉中兵就不得其门而入,关中可稳如磐石。”
“嗯。”马跃点了点头,沉声道,“方悦要守河套,徐晃要守潼关,高顺、马超又要随军出征,法正又远在西域,除却这数人,凉州军中再无可用之大将,文和以为何人堪守陈仓、斜谷二关?”
贾诩道:“诩保举二人,堪守陈仓、斜谷。”
“哦?”马跃欣然道,“不知是何人?”
贾诩道:“扶风孟达、苏则。”
“孟达、苏则?”马跃蹙眉道,“能力如何?陈仓、斜谷地势险要、万一失守关中危矣,不可不慎啊。”
贾诩道:“法孝直以为两人堪为一郡之守,诩深以为然。”
马跃道:“有文和这话,本将军就放心了,现在河套、潼关、斜谷、陈仓都已经有了万全的安排,大军可以放心出征南阳了,这次,我们不与曹操玩阴的,就跟他摆开阵势明着干,嘿嘿,要说玩阴的,还真玩不过曹操和郭嘉。”
“曹操诡诈,郭嘉多智,两人身边还有荀攸、程昱、刘晔等人相辅佐,要说用计,这普天之下还真没人能出其右!”贾诩说此一顿,接着说道,“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将没有用武之地,只有依靠绝对的实力,才有机会击败曹军啊。”
马跃道:“本将军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全力攻略南阳,曹操却不行!”
贾诩道:“是啊,兖州地处中原,可谓真正的四战之地。北边是强大的袁绍,南边是日益强大起来的孙坚,东边是刚刚入主徐州的吕布,这三大强邻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对兖、豫二州更是虎视眈眈。”
“所以,本将军宁可听任袁绍坐大,也要先灭了曹操啊!”马跃神色转为凝重,说道,“文和你想,如果让曹操在这样的四战之地站住脚跟并且强大起来的话,最后会是怎么样的一番局面?”
贾诩的神色亦变得一片肃然,答道:“到了那时候,曹操手下势必会拥有一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还有一批能征善战的虎狼之将!面对一支庞大的、从血雨腥风中杀出来的百战老兵,还有大群经历无数恶战、苦战的沙场宿将,十年之后,就算主公尽起关、凉、漠北数十万铁骑逐鹿中原,亦难言必胜。”
“是啊。”马跃肃然道,“本将军与曹操之间的殊死较量,不是因为个人恩怨,实在是势所必然!因为我们两人代表了两个水火难以相容的利益集团,不到一方最终倒下,这翻争斗是绝不会停息的。”
贾诩喟然道:“主公与曹操,都是当世之英雄。”
“呵呵呵,文和就不必往本将军脸上贴金了,什么英雄,充其量不过是枭雄罢了!”马跃洒然道,“如果有可能,本将军倒真想与曹操交个朋友,如果能换个立场,本将军相信,与曹操定能成为知交。”
贾诩点头道:“对于这一点,诩亦是深信不疑。”
许昌,相府。
负责情报搜集的刘晔说道:“主公,据细作传回的消息,马超已经率领五千骑兵从河套南下关中,另外,高顺正率领两万步兵向武关开进。按行程计算,马超的骑兵和高顺的步兵会在七月初同时进抵武关。”
“两万步兵加五千骑兵?”曹操喟然道,“为个小小的南阳郡就出动了两万五千大军,马屠夫可真是看得起本相啊,奉孝,除去各郡留守之兵力,我军最多可以抽调多少军队投入南阳战场?”
郭嘉道:“最多一万人。”
“一万人?”曹操嘿声道,“嘿,就算加上陈纪的八千人马,在兵力上也处于劣势啊,陈纪的军队还要分兵把守各处要寨城镇,在实战中只能由我军单独面对凉州军的兵锋,兵力上的劣势只怕还要明显,这一战的风险很大啊。”
“丞相,有件事很是令人费解。”刘晔接着说,“这次凉州军的军事行动并未刻意隐匿形迹,马屠夫用兵素来诡诈,在短兵相接之前,一般情况下是很难摸清他的真实意图,更不可能知道他的兵力布置,可这次南阳之战却不是一样,照目前这架势,马屠夫是有意在南阳与我军进行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战。”
听罢刘晔的分析,曹操眸子里不由掠过一丝阴霾,低声说道:“这对我军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这说明马屠夫的用兵风格也在发生转变,不再像以前那样迷信兵行险着、出奇制胜了!用兵之道,本就应该奇正结合,马屠夫懂得了这一点,将变得更加难以对付。”
“是啊。”郭嘉接着说道,“在此之前,如果说马屠夫还有弱点的话,那就是他喜欢冒险的性格!现在,连唯一的弱点都已经不存在了,再要想打败他可就难如登天了!不过,就算是明知必败,这南阳之战我军还是非打不可。”
“奉孝所言极是。”曹操深以为然道,“李典好不容易夺取了函谷关,扼住了凉州军团东进洛阳之咽喉要道,如果再让马屠夫夺取了南阳郡,岂不是要让洛阳京畿再次暴露在凉州军团的兵锋之下?”
荀攸道:“凉州军如果攻占了南阳郡,比函谷关得而复失还要后果严重,从南阳郡,凉州军不但可以北上攻击洛阳,甚至还可以挥戈东向,直接威胁到许都!来自南阳的威胁可比来自黄河水路的威胁大多了。”
曹操环顾郭嘉、荀攸、荀彧、程昱、刘晔、贾逵众人,喟然道:“南阳之战胜负难料,我军不能不做好最坏的打算!南阳战事一旦失利,不但洛阳危险,许都也会门户洞开,虎牢关和阳翟将会成为许都最后的屏障,必须重兵设防。”
郭嘉的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接着说道:“是啊,南阳之战若败,我军势必要面对凉州军团无休无止的侵扰!不能不早做打算啊。”
“三年前二十三路联军的讨伐虽然让凉州军团元气大伤,可是凭借对西域、对漠北鲜卑人,以及对关东、荆扬的掠夺,再加上马屠夫对关中工商业的大力扶植,关中、凉、河套又连续三年大丰收,凉州军团恢复元气的速度大大出乎意料,这才过去三年时间,马屠夫便已经能够再次出动近三万大军了,厉害啊。”
“丞相。”一直未曾发言的荀彧忽然说道,“还有民心的向背尤其令人担忧啊。”
“这两年来关中、凉州局势平定,而关东却是战乱频发,从关东迁往关中的百姓可是越来越多了,我军虽在虎牢关、函谷关层层设卡,却仍然无法阻止百姓往关中迁徙哪。长此以往,关中的人口将会越来越多,而关东的人口的则会越来越少,此消彼长之下,凉州军团的优势将变得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