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绰于弦上,瞄准了又一名马军士兵~~
“哇呀呀~~”
马军士兵仰天凄厉地长嗥一声,双手弃了长枪,恶虎扑食般抢上前来,倏忽之间奔过了十步之遥,途中虽然背部挨了两刀,腹部中了三枪,却终于撞到了那名辽东小校身上。顷刻间两人的身体搂成一团,从城墙上翻翻滚滚地栽落下去~~
人在空中,马军士兵陡然张开血盘大口,露出两排冷森森地钢牙,向着辽东小校颈上恶狠狠地咬将下去~~
“咣~”
严纲拼尽全力挥出的一刀竟似砍在了一堵山上,惊抬头,眼前霍然峙立着一条铁塔似的辽东大汉,刚才劈出的一刀霍然砍在他的开山大斧上。潮水般地反震之力顷刻倒卷而回。如巨锤般撞在严纲胸膛,严纲立足不稳。蹭蹭蹭地退下三步,堪堪撞到一个人的身上~~
“啊~~”
严纲以为身后之人也是辽东军,顿时一惊而起、霍然转身挥刀欲砍,却见身后之人同样挥刀欲砍,但见满脸血污、形容狰狞,赫然竟是周仓,不由心头一松,整个人好似脱了力般松懈下来~~
“大人小心!”
周仓闷哼一声,抢前一步手中开山刀奋力劈出,堪堪架住了辽东大汉猛劈而下的开山大斧,严纲霍然抬头,只见开山大斧锋利的斧刃距离自己面门仅有毫厘之遥,如果周仓救援再晚片刻,他地头颅只怕已经被人砍成两截了。
“挲~”
寒光一闪,严纲手中的大刀已经恶狠狠地戳进了辽东大汉的小腹,辽东大汉雄壮的身躯猛地一顿,仰天凄厉地长嚎起来,狂暴的打击接踵而至,周仓回手一刀以刀背生生地磕在他的背上,将他整个人都磕得飞了起来,翻身栽落城头~~
“呼~”
严纲长长地舒了口气,只觉背后一片寒凉,向周仓道:“周仓将军,马跃将军的大军何时可到?”
周仓挥刀将最后一名辽东士兵劈下城楼,以刀柱地剧烈地喘息两声,头也不回地应道:“该来的时候。”
“嗯!该来地时候?”
严纲惊疑不定时,却见周仓猛地直起身来,举刀撩空,凄厉地嘶吼起来:“弟兄们~~绝不放弃~~”
“绝不放弃!”
“绝不放弃!”
“绝不放弃!”
坚守在城楼上的马军士兵虽然已经疲惫不堪,却仍然跟着周仓竭斯底里地怒吼起来,便是追随严纲来援的辽西兵,也有许多情不自禁地跟着呐喊起来,周仓手中的开山刀乍收又起,再次长嚎:“死战~~”
“死战~”
“死战~”
“死战~”
激烈的杀意在城楼上激荡、翻滚,严纲骇然望着最后两百余名疯狂呐喊的马军将士,眸子里已是一片寒凉,这些家伙~~真的还是人吗?伤亡如此惨重,局势如此恶劣。全军几乎已经陷入绝境的时候,这些家伙竟然还能拥有如此高昂地斗志~~人地意志,真的可以变得如此顽强吗?
这些家伙地斗志,真的是比石头还要坚硬啊!马跃~~究竟是如何铸造了这样一支虎狼之师?
……
“报~~”
进攻再次受挫,公孙度暴跳如雷,接连斩杀了两名小校,正欲亲自率军进攻时,忽有一名小校疾步奔上城楼。看到血溅城楼的同僚时小校不由神色一寒,惊悸地望着公孙度,竟不敢趋近五步之内,远远地跪倒在城楼边缘。
公孙度目光阴冷,厉声道:“何事?”
“大人,昌黎、徒河已经陷落。”
“你说什么?”
公孙度勃然色变,昌黎、徒河同时陷落,公孙瓒、马跃援军竟来得如此迅速!这也还罢了。可八千大军顷刻间被截断了退路,却是非同小可。莫非蓟县战事已经结束?马跃、公孙瓒联军竟然战胜了刘虞?
公孙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可如果不是战败了刘虞,马跃或者公孙瓒又怎敢出兵辽东,袭取昌黎、徒河?
“报~~”公孙度正惊疑不定之时。又一名小校飞奔而来,凄厉地嘶吼道,“大人,柳城东北发现大群骑军!”
公孙度惊道:“有多少人马?”
小校道:“约有万余骑!”
“什么!?”公孙度失声道。“万余骑?离柳城有多远?”
“百余里。”
“只有百余里!?”公孙度剧然一颤,整个人如坠冰窟,陡然间嘶吼起来,“快,全军撤退,立即撤离柳城~~撤往~~高句骊!”
如今昌黎、徒河已经陷落,大军奔归辽东之路已经被人切断,幸好天无绝人之路。高句丽王伯固与公孙度颇有交情,还可以借道高句骊返归辽东。
……
洛阳北宫,德阳殿。
在百官沸沸扬扬的争吵声中,已经罢朝五天的汉灵帝刘宏再次临朝,百官凛然噤声,大殿里顷刻间鸦雀无声。
这五天来,洛阳城里可是发生了不少事情,先是谣言满天飞。说是幽州刺史刘虞勾结了许多封疆大吏以及朝中大官。已经说服了太后准备废黜灵帝,自立为帝。然后又有消息传来,刘虞与马跃相争,兵败被杀。
紧接着又有传言说,是马跃杀了刘虞,害怕天子降罪,才污蔑刘虞有废立之举,到最后谁也闹不清该信谁了?汉灵帝托病、连续五天不来上朝,更是加剧了洛阳百姓和文武百官地猜测~~
中常侍张让趋前一步,尖叫喊道:“有事早奏、无事罢朝~~”
“臣~~有本奏。”
张让话音方落,大将军何进出班跪于丹墀之下。
刘宏语气不善:“爱卿所奏何事?”
何进道:“太傅袁逢、太师袁隗、司徒黄琬及侍中王允等妄议废立、有失臣节,臣请交付廷尉署彻查。”
何进话音方落,袁逢等人已经脸色大变,他们早料到了阉党会借机发难,却没想到大将军何进竟然会充当阉党的急先锋!看来何进已经完全臣服在阉党的淫威下了,袁逢轻轻摇头,目露鄙夷之色~~
刘宏神色不愉望着袁逢,问道:“袁逢,可有此事?”
袁逢出列跪于丹墀之下,不慌不忙地答道:“陛下,废立之事本属子乌虚有,乃是有人暗中造谣,意图混淆视听。”
“是吗?”刘宏冷然问道,“却不知是谁于暗中造谣、混淆视听?”
袁逢从容答道:“大汉伏波将军,护乌桓中郎将~~马跃!”
“马跃!?”
“不错,马跃擅杀上官、大逆不道,恐天子降罪,所以才污蔑刘皇叔有废立之念,此欲盖弥彰之举,如何瞒得了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