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百姓,拷问之下方知八百流寇早已经离去多时,至于去向何处,城中秦颉、邹靖等人的下落,却是一问三不知。可怜升斗小民,如何晓得这等军机大事?
黄忠只得作罢,大军却不敢进城驻扎,只在城外扎下营盘,一面加强戒备一面多派探马四出侦察,到了第二日晌午时分,探马始才传回一条惊天噩耗——宛城沦陷了!这一消息着实让黄忠、魏和两人大吃一惊。
宛城可不比复阳,复阳只是座小小的县城,宛城却是城高池深的郡治所在,有足足一千精锐南阳兵驻守,还有都尉张勋坐镇,即便是遭受数十万黄巾贼围攻,也足以支撑上数月之久,马跃的八百流寇并非天兵天将,如何能在一夜之间攻陷宛城?
黄忠、魏和两人的第一反应是其中有诈?等到从宛城溃逃下来的残兵把另一个噩耗带给他们之后,黄忠、魏和两人却相信了!真可谓是晴天霹雳,秦颉大人居然已经故去,可恶马跃贼子,竟然以秦大人的灵柩诈城,此等欺侮亡灵之事,也只有马跃这样的无耻贼寇始才做的出来。
魏和面有忧色,说道:“汉升兄,宛城已陷,大人已死,事不可为矣。唯有棘阳诸县防备空虚,随时可能遭受流寇袭击,若有差池,我等后路绝矣!不如引军回屯固守,静待朝廷派来新任太守,然后再作计较?”
黄忠默默点头,叹道:“罢了,也只好如此了。”
……
宛城局势逐渐趋平静,管亥与裴元绍的身影同时出现在太守府衙之外。
“伯齐,你找我们?”
马跃点了点头,说道:“老裴,你带上百十号弟兄,把淘汰下来的兵器,多余的器械,还有从富户家中查抄出来的铁器全部搜集起来。”
“搜集铁器?这是要干吗?伯齐,弟兄们的兵器已经够精良的了,不用再打造了。”
“闭嘴,让你做什么就去做。”
“遵命。”
裴元绍闭上嘴巴,虽遭马跃斥骂,却丝毫不以为意。
“老管,你也带上百多号弟兄,把宛城方圆百里之内的铁匠和木匠都给我抓来。”
“遵命。”
“还有,这几天要分派弟兄们学骑术,旬日之内,所有人都必须学会骑马,否则,等到大军转移之时,别怪我把他扔在宛城等死。”
马跃话音方落,裴元绍就纳闷道:“啥,我们还要转移?留在宛城多好啊,这可是一座大城,好容易才打下来的,弃了多可惜?其实就算是复阳,我觉的也应该留下人马驻守的,到时候好歹也是条退路不是。”
马跃冷然道,“总共就千多号人,这里分兵,那里驻守,最后还能剩下多少人?守得住吗?”
“人手不够可以募兵啊,附近的百姓多的是,只要烧了他们的房子,抢了他们的粮食,他们要想活命就得跟我们走,几天之内就能聚集上万人,嘿嘿,张大帅、刘督帅以前不都是这么干的。”
马跃狠狠地瞪了裴元绍一眼,森然道:“所以,张曼成、刘辟他们都死了!”
裴元绍的脑袋耷拉下来,扁了扁嘴巴无话可说了。
马跃皱紧眉头,耐心地解释道:“我告诉你们,为什么不能那样做!张曼成,刘辟那一套,的确能够在短时间里聚集起数万、数十万甚至是上百万人,可那并不是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除了会浪费粮食、呐喊几声壮壮声势,他们还能干什么?就说张曼成,几十万人围攻几千官军驻守的宛城,打了足足几个月,死了好几万人才打下来,那也能叫军队!?”
“而且,一旦队伍的规模庞大了,朝廷就会重视起来,到时候尽谴天下精锐汉军前来镇压,我们拿什么抵挡?就凭那些乌合之众?颖川的波才是怎么败的?南阳的张曼成又是怎么死的,冀州的张角老道想来也死半截了。”
“所以说,学张角、张曼成、波才那一套,是没有活路的,现在,我们唯一的活路就是当流寇!只要队伍不是太庞大,朝廷就不会重视,就不会尽谴精兵强将前来镇压,我们才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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