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马跃嗔目如裂,从马背上弯下腰来,手中钢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森冷的弧线,冲着一名军官的颈项飞斩而至。
军官夷然不惧,虎吼一声举剑相迎。
“当!”
清越的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官军的长剑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撞击竟齐根而折,马跃厚重的钢刀余势犹疾,冰冷地从官军肩膀上扫过,热血激溅,官军的一颗头颅已经凌空飞起,虽身首异处眉目却犹自狰狞,死死地盯着马跃不放。
“呃啊~~”
凄厉的惨叫从地下传来,马跃不用低头都知道,哪个倒霉的官军已经被他的坐骑踩踏在了马蹄下,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地送入他的耳际,他知道,这个官军就算留下性命,也是生不如死了。
“吼呀~~”
“哇啦~~”
声嘶力竭的嚎叫从左右两侧同时传来,两杆冰冷的长枪毒蛇般直取马跃左右胸口,锋利的枪尖已经近在咫尺!那是两名精壮的官军,脸上的表情极度扭曲,眸子里闪烁着疯狂的热焰,与魔鬼无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呼!”
“呔!”
马跃将钢刀奋力掷出,双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了疾刺而至的枪尖,借着坐骑狂野的冲击,马跃大喝一声双臂同时发力使劲往前一挑,手执枪杆兀自不肯松手的两名官军已经被凌空挑起,两具百十斤的身躯就像两柄疯狂的重锤往后撞去,后继的官军顷刻倒下两片。
“咴律律~~”
马跃胯下的坐骑昂首一声悲嘶,再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压力,往前狠狠栽倒,将马跃重重地甩了出去。人在空中,马跃清晰地看到战马巨大的身躯已经整个翻转过来,将三名官军重重地压在身下,又是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起……
呼啸的寒风在耳际呼号,森冷的矛刃迷乱了马跃的双眼。
十几支冰冷的长矛已经汇集成密集的死亡森林,静静地等待着马跃从空中摔落,然后将他刺成蜂窝!马跃甚至能够看清每一名官军脸上那狰狞的表情。
人在空中,无从借力无从躲避!
马跃攥紧手里的两支长矛,并且将它们并在一起,现在这是他活命的唯一机会!
“嗷~”
马跃狼嚎一声,并在一起的两杆长矛使劲下掼,韧劲十足的矛杆霎时弯成了弓形,在官军长矛刺中马跃之前,马跃的长矛已经狠狠地掼在了一名官军的背上。
一声闷响,那名官军当场吐血而亡,披着布甲的背部早已经血肉模糊。
借着反震之力,马跃庞大的身躯在空中艰难地往前又滑行数步,噗的跌落在冰冷的雪地上,冰冷泥泞的雪水无情地灌进了他的嘴里,有耀眼的寒芒映入马跃眼帘,惊抬头,刚才奋力掷出的钢刀正冰冷地插在雪地上,朔风中兀自颤抖不已。
马跃翻身爬起,惊回首,流寇和官军激战正烈。
一名流寇腹部插着两支折断的长矛,一截肠子流淌在体外,犹自死战不息,通红的眸子里正燃烧着野兽般的光芒,一名与之敌对的官军心胆俱寒,被流寇双刀合并,像剪刀一样剪下了头颅。
剪下官军的头颅,那流寇的脑袋也像霜打的茄子般耷拉下来,就此气绝身亡。
一名官军刀法纯熟,一刀横扫将一名流寇的双腿齐根削去,可官军还来不及兴奋,那名流寇已经凶狠地扑了过来,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咽喉,官军大骇,以刀疯狂地戳捅流寇胸腹,霎时间流寇的胸腹已经一片模糊,却犹自圆睁怒目,双手死掐不放,有殷红的血迹从他瞪裂的眼眶滑落,狰狞如鬼。
一名精壮官军将一名流寇骑在胯下,双手死死扼住了流寇的咽喉,正欲往死里使劲,数支冰冷的长矛已经无情地戳穿了他宽阔的肩背,官军双眼猛然一瞪,一缕殷红的鲜血已经从他的嘴角缓缓溢出,由此而始,家中妻儿将再也见不到他的归去。
朔风呼啸,卷起漫天碎雪,冰冷地拍打着蒯良的脸庞,蒯良的心就跟这冰雪一样,冰凉冰凉……
败了!官军败了!意然在几乎同等兵力,正面对战的情况下败了,这……是真的吗?蒯良眼前一阵阵发黑,怎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时候,黄巾贼寇变得如此强悍了?什么时候,黄巾贼寇变得如此骠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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