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鬓的白发又多出了许多,偌大一个大厅里,只有他独自在里面来回地徘徊。
“老爷……”
古笑天听见声音赶紧转过身去,疾步走到门前,大声说道:“是不是杜云帆接来了?”
“不……不是,是刚才太医院的赵太医来过了,说……说是,紫儿小姐的病怕是……”
“怕是什么?还不赶紧说!”
“怕是无回天之力了。”
古笑天听罢,一脚揣在那个下人腿上,那人吓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浑身发抖。
古笑天愤然道:“还不赶紧派个人出城去看看,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下人赶紧摇摇晃晃地起身转身就跑了出去。
古一飞走过来,见自己的父亲铁青着脸站在门口背着双手不说话,便上前说道:“父亲大人,听说您已经两天没有睡上一觉,没有吃一点东西,喝一点水了,这样怎么能行呢?”
古笑天长叹一声,道:“不用管我,紫儿怎么样?”
古一飞看了一眼古笑天,迟疑了一下,道:“不是很好,从古三儿离开到现在一直没有醒来过,花落一直陪在身边,也是一直未合眼。”
古笑天想了想,低声说道:“查出来了吗?”
古一飞四下张望了一下,凑近去低声答道:“父亲大人勿要焦虑,这件事情依儿子看,紫儿一早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我也仔细询问过府里上上下下的丫鬟和下人,除了服侍紫儿的贴身丫鬟和婆子之外,厨房的人以及花落房间的人也没有放过,也让人在我们府上仔细找过,没有发现任何的疑点,应该不是在府上出的事情。”
古笑天道:“那就奇怪了,紫儿那一天都和我在一起,怎么会……”
古一飞道:“儿子也觉得蹊跷,紫儿已经十四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吞金呢?”
古笑天道:“仔细问过太医了吗?确实是吞金?”
古一飞凝重地点了点头,道:“不光赵太医这么说,就连冯太医也肯定说是这样的。”
古笑天无话了,因为冯太医是一直给皇上看病的太医,他说是那还有假吗?可是紫儿为什么要吞金呢?
正当古笑天愁眉不展的时候,管家跑了过来,欣喜万分地说道:“老爷,杜先生到了!”
古笑天听罢,手一抬,道:“还不赶紧请了进来。”
杜文浩这边才下了车,就看见古家父子急匆匆从门里走了出来,便迎上前去。
古笑天一把紧紧地拽住杜文浩的手,嘴角先是剧烈地牵动了几下之后,才激动滴说道:“总算把你给盼来了,真怕你不来啊。”
古一飞道:“贤弟肯来,真是帮了大忙了。”
杜文浩道:“信上也没有说紫儿是什么病,只说十分严重,我哪里敢怠慢呢。”
古一飞道:“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先去看看紫儿吧。”说完帮着杜文浩提过药箱。
杜文浩见情势紧急,也不推辞,三个人说着就进了门。、
古笑天道:“我倒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紫儿会吞金的,是因为想不开吗?可是有什么是想不开的呢?云帆,你是他是不是怪我将她娘亲赶出来家门,要不就是……”
古一飞道:“父亲大人,您先不要胡思乱想了,等云帆看过紫儿再说别的也不迟。”
杜文浩一听紫儿原来是吞金,不禁愕然,道:“确定是吞金吗?”
古笑天正要说话,只见一个丫鬟跑了过来,一副哭腔,道:“老爷,您赶紧去看看吧,紫儿小姐醒来了,痛的在床上打滚。”
杜文浩一听,道:“在哪里,赶紧带我去。”说着催促着那个丫鬟带着自己一阵小跑朝着一个院子就去了。
“娘,我不要活了,我要痛,我都快要痛死过去了,你给我一把刀吧,让我一刀捅死我自己好了,求你了,娘……”
杜文浩几乎是冲进了房门,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衣裳的姑娘披头散发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古花落一脸泪水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好生劝慰着。
杜文浩走上前去,一把抓住晏紫在空中乱抓的一双小手,看着她一脸的汗水和痛苦的表情不由地心疼起来,将她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柔声说道:“紫儿,云帆哥哥来了。”
晏紫痛的已经快要失去知觉了,听见这么一声,抬头看了看这个将自己抱在怀里的男人,确实是杜文浩,艰难地笑了笑,还未说话,突然一阵锥心的疼痛使得晏紫一把将杜文浩推开,又在床上翻滚着。
古花落道:“云帆,求求你,救救我的紫儿。”
杜文浩点点头,道:“夫人放心,我这就给紫儿瞧瞧。”说完,问了晏紫痛的部位和感觉,又进行了按诊,诊脉望舌之后,示意古笑天和古一飞过来:“是不是吞金我不敢确定,但肯定是肠内有异物导致的急性肠梗阻,从症状来看,的确很像金块所致,以前我也曾诊治过此类病案。金块看样子比较大,没办法用药物排除,必须马上给紫儿动手术,所以为了保证手术的万无一失,我希望在我给紫儿做手术期间任何人都不要进来打扰。”
古笑天不解,道:“什么是手术啊?”
杜文浩见古花落也茫然地望着自己,想了想,没有别的言语可以解释,便直接说道:“其实金子本身没有毒,只是金子吞进肚子里不能消化,故而堵住了肠道,引起肠道梗阻,所以……所以必须剖腹疗伤,将紫儿肚子里的金子取出来才行。”
“什么?”古花落听罢惊讶差点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一脸惊恐地看着杜文浩,“你说的是……,是大宋朝御医擅长的那个……,那个华佗破腹疗伤神技吗?”
杜文浩没办法解释,又必须告诉他们要做手术,尽管没有庞雨琴和雪霏儿作助手,也只能一个人上了。幸亏手术器械药品都带齐了的。当下支吾道:“我不清楚这个神技,我会的这个是我家传的。事不宜迟,不能再拖了,所以要你们几位拿个主意,只有你们同意了,我才可以这样做。”
古一飞道:“云帆,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的,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剖腹疗伤的,你想一想一个人若是都开膛破肚了,那还能活吗?”
古笑天道:“一飞说的是,云帆啊,老夫就求求你了,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这时晏紫挣扎着坐起身来,道:“爷爷,大伯,娘,就让云帆哥哥给我做手术吧,我相信他,不要再让我痛下去了。”
古花落伤心地站起身来,望着杜文浩,杜文浩道:“夫人,你放心,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从前也给一个像紫儿这么大孩子做过同样的剖腹取金的手术,类似手术做过很多起了,若是不这样做,我是没有别的第二种的法子了。”
古一飞抓住古花落的肩膀,然后对自己的父亲说道:“我们出去吧,不要再耽搁了。”
古花落不走,古一飞便硬拽着她几乎是拖着古花落出去了。
古笑天拍了拍杜文浩的肩膀,道:“云帆,紫儿就交给你了。”说完便跟着古一飞他们出门去了,然后对门外的人说道:“关门,你们一直守在这里,随时听候杜先生的差遣,不逊任何人进屋,否则先给我拿下再说。”
“是,老爷!”
门关上了,一声沉重的响声隔断了屋里屋外的人。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停滞了一般,窗外月光皎洁,树影婆娑,清风徐徐,所有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甚至不敢大声出气,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