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听见一些。
“听说王五更加不好了,病的不行,王神医宁死不收,找了杨家药材铺的掌柜和大夫都看了,还是不行。”衙役道。
杜文浩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管问道那两个人,道:“你们为何不将药丸服下?”
一个人道:“小的自小害怕吃药,故而……不敢服用。”
另一个人道:“小……小的也是。”
杜文浩道:“卯时的时候可是你们当班?”
两个人吓得立刻跪在地上,道:“杜先生,可不要冤枉我们啊,不是我们毒死蔡六的。”
杜文浩道:“谁告诉你们蔡六是让人给毒死的?”
两个人顿时大惊失色,惶恐地望着杜文浩。
孙和这边和衙役说完了事情,见那两个狱卒已经瘫软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心里边有了底,大喝一声,道:“好大的胆子,还不赶紧从实招来!”
两个人还想抵赖,孙和道:“来人啦,将他们脱光了架起来给本官狠狠地打。”
杜文浩知道事情的真相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也听见王五好像病的更加严重了正在四处求医,心里自然明白那王五不过是吃了憨头给开的嗜睡的方子,方才浑身无力的,而且他们也不懂这些,肯定是回去继续吃那个方子,故而才会看似更加严重。
杜文浩猜到王十八来找孙和大概和自己有关,便起身告辞。
孙和果然说道:“先生稍等,在下有要事相求。”于是让人将那两个人架起,让师爷询问着,将杜文浩带到前院说话。
孙和面露难色,道:“本来在下实在是不该说这个话的,只是……只是……唉,实话给先生说了吧,王五那孩子的病没有人敢治,这不王十八又来求先生您了。”
杜文浩漠然道:“大人,你可是难为我了,又是要我帮着抓贼,又是要我给人看病,我哪里忙得过来?”
孙和好言道:“先生,就算是看在我孙和的面子上,行不行?我也知道那王五不是个好东西,我也告诉他老子了让他教训他了,要不您想着那畜生这几天怎么这么安静,一定也是知道自己错了。”
杜文浩冷笑道:“哈哈,安静,那按照大人你的意思就是说,他还想对我做些什么不成?”
孙和连忙说道:“他敢,我和他爹还不活剥了他!”
杜文浩道:“大人和王十八关系挺好啊。”
孙和不看杜文浩,只笑着说道:“也还算可以吧。”
杜文浩道:“那好吧,就看在你的面子上,让他将王五送到五味堂去吧,不,不行,那五味堂的婆子们见到王五就气急败坏的,还是换个地方好了。”
孙和道:“哎呀,不用的,王十八已经让人将王五抬到我这里了,先生若是肯给在下一个薄面,在下定然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才是。”
杜文浩笑了笑,道:“好吧,大人领我去看看。”
过了一个拱门,再过一座石桥,杜文浩心想,这个地方我怎么没有来过,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孙府的熟客了,没有想到,这个孙和还真是深藏不露,自己还真是小看了他。
来到一个房间面前,孙和走到门前,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施礼,道:“老爷,王大爷和王少爷都在里面等您和杜先生呢。”
“你们都退下吧。”孙和道,说着伸手请杜文浩先进,然后自己跟着走了进去。
杜文浩进了门,见门口放着一个很大的用荆条编制成的椭圆形的竹筐,上面用一个盖子盖着,也不知道是上面东西。
王五躺在床上,神色萎靡,王十八站在床前一脸焦急,见杜文浩进来,一张阴沉的脸顿时露出笑容,快步迎上前去,走到杜文浩面前便跪下身来。
“先生大人大量让王十八汗颜,小的不才生出这么一个孽障,本想等他好了,亲自带着他上门谢罪,没有想到他一离开五味堂就愈发严重,小的实属无奈只得再次来求先生救那畜生一命。”
杜文浩没有说话,走到床前,只见之前在五味堂打王五的伤痕还未痊愈,双目无光,神情倦怠,完全和自己想的一样,便道:“不是已经好些了吗?回去是不是又乱吃了什么?”
王五不言,王十八道:“依旧是吃着之前的那个方子,没有想到这两天竟然下床都不行了,嘴里还讲胡话。”
杜文浩坐下身来,摸了摸王五的脉,在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道:“这样吧,五味堂是不能让他继续住着了,反正王家铺子离这里也不是很远,这一次的药水我让人每日煮好了,你们每天按时到五味堂来取,回到家中放在火炉上热沸便可给他服用,坚持一个月应该就可以好。”
王十八道:“先生,为什么小五这个病总是反复啊?”
杜文浩淡然一笑,道:“急火攻心,自然病情愈发严重,他大概是一心想着早些好起来,然后带着人烧了我的五味堂和云帆山庄,没有想到,越是着急着好,越是好不了,于是就严重了。”
王十八尴尬道:“先生这是什么话,本来就是我那小五的错,怎么怪得了先生呢,只是他这个病为何一定要在五味堂煎药呢?”
杜文浩道:“因为他的脉象时沉时浮,紊乱不定,所以方子也要随时变换,不是一剂方子便可以医治好他的病的。”
王十八这才明白过来,道:“好的,小的明白了,先生辛苦给小的说的准时辰,小的便叫人来取。”
杜文浩道:“每日戌时。”
王十八愕然,道:“怎么要这么晚啊?”
杜文浩道:“这个方子是定气安神的,每日必须煎熬四个时辰才有药效,你自己算一算吧,我们还要一早起来就给他煎药呢。”
王十八无奈,只得点点头答应了。
殊不知,这不过是杜文浩的一个计,因为这个时候天都要黑了,让人跟踪着也不易被发现。
杜文浩道:“还有一点,回去千万不能动气,不能发火,你们也不要招惹他,服药期间不能行房,你可都记住了?”
王十八连连答应着。
杜文浩起身说道:“罢了,明天你按时找人来拿药就是。”说完起身要走。
王十八道:“先生留步。”
杜文浩走到门口,王十八追上前来,指着那个大的竹筐道:“这便是先生上次要的那个能吃能入药的虫子。”
杜文浩心想,这个王十八还真有能耐,我不过随口说说,我哪里知道那王家铺子有什么能吃能入药的虫子,不过就是试探一下他,没有想到,他不在王家铺子住,竟然还专门找人去找了这个虫子。
王十八掀开那个盖子,只见里面密密麻麻地黑漆漆的一片,让人看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杜文浩道:“你如何知道我要的便是这个虫子?”
王十八笑了,道:“先生是在考小的,您看这秀山郡附近除了这个玩意儿,还有什么东西能吃能入药了吗?”
孙和上前看了看,哆嗦一下,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杜文浩道:“这个虫名叫黑兜虫,也有的地方叫打屁虫。”
孙和鄙夷地看了一眼,退后一步,道:“这么龌龊的东西怎么还能吃呢?”
杜文浩大笑,道:“捕得后放罐内,加酒,盖紧,将其闷死,或置沸水中烫死,取出晒干或烘干。”
孙和道:“那这样做了之后有什么用呢?”
杜文浩道:“这可是一剂理气止痛,温中助阳的好药啊,王十八,亏得我随口说说你竟然还记得,真是多谢了,只是这么多的打屁虫,你是如何找到的?”
王十八笑着说道:“这个先生就不必想了,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王十八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孙和戏谑道:“不过一筐打屁虫罢了,也就先生领情,赶紧让人抬去五味堂吧,我是说怎么进来就闻到一股子屁臭。”
杜文浩大笑,王十八赶紧命人将那一竹筐的虫子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