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魏书记电话
钱兆均暗示心腹去做这件事情,还有一个另外一个目的,就是给赵长风下眼药。大家都知道,在利雅达集团动用社保资金的事情上,只有赵长风投了反对票,也就是说,如果上级领导要追究责任的话,只有赵长风可以全身而退,其他常委都投了赞成票,多多少少都要承担点责任。所以如果工人们过来闹事,大家猜测消息会是从什么地方走漏的话,赵长风是第一个怀疑对象。偏偏是这些话大家都闷在心里头,不会说出来,赵长风即使想解释也无从解释的起:大家都没有说是你赵长风指示的,你赵长风却要解释,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而工人这么一闹,刘驰和付罡庭受到的处理肯定会加重,他们会把这件事情记在谁的头上?赵长风啊!这是最大的嫌疑人啊。这下可就热闹了,班子的班长对你产生了看法,而班子其他成员又视你为另类,那么你赵长风在邙北市还有什么搞头?
钱兆均思来想去都觉得这是一桩一箭双雕的妙计,所以才会暗示心腹去做。心腹果然是八面玲珑,心领神会的去把事情做了。
今天的常委会上,钱兆均第一个跳出来对工人堵大门的行为发表意见,进行定性,又借口常委会保密的问题,把大家的心思有意往设计好的方向引,让大家觉得这次工人这么快就得知利雅达集团破产的事情绝不是偶然的,是某些有心人特意设计的。这种贼喊捉贼的把戏,钱兆均不是第一次玩了,这种手法他很谙熟,胸有成竹,可是当他看到刘驰似笑非笑的眼神时,钱兆均心中猛然一虚。有点后悔,他这种表演会不会太过火了呢?
不过这种念头在钱兆均心中只是一闪而过,钱兆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怕什么?第一,心腹是不会留下破绽的。第二,即使心腹留下破绽,被揪了出来,整个事件也与他钱兆均无关。他钱兆均可从来不曾说出一个字来,让心腹去做这些事情地。想到这里。钱兆均心中就笃定了很多,他目光坚实地和刘驰的目光一碰,旋即收了回来,扫视了一下会场,说道:“所以,我认为有必要再强调一下常委会的纪律,甚至有必要给某些同志提个醒:常委会会议内容只能通过正常渠道发布出去,小喇叭小广播是绝对要不得的!我们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不能和那些没有组织纪律的平民百姓等同起来。”
付罡庭听着钱兆均道貌岸然话,心中冷笑,他点燃一根烟,低头看着面前的笔记本,仿佛与己无关一般。
其他常委们明白钱兆均的发言是有所指向。但是他们却不愿意轻易趟入这滩浑水。赵长风虽然没有过来参加会议,但是会场上地发言赵长风肯定会知道的。如果他们附和了钱兆均的话,肯定会得罪赵长风;如果不附和钱兆均的话,又势必会得罪钱兆均。所以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装糊涂。保持沉默,看看别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尤其是一把手刘驰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于是小会议室内不时传出打火机清脆的响声,青烟袅袅,很快把整个会议室弥漫开来。
刘驰当然不能让冷场,外面还有一千多工人堵着市委大院门口,这里地常委会却在虚耗时间,这如何能行?他看了看付罡庭。说道:“罡庭同志,你说说吧?”
付罡庭咳嗽一声,抬起头来,说道:“我认为兆均同志扯远了。当前主要问题是如何疏导外面工人的问题。我不赞同兆均同志对工人采取措施的提议,这在目前情况下只会激化矛盾,恶化整个事态的发展。”
钱兆均放下手中的茶杯,接口说道:“罡庭同志,哪你说说看。究竟该怎么办?现在工人们可就堵在大门口。不采取点强硬措施,他们会离去吗?”
“只要疏导措施得力。我认为工人是会散去地。”付罡庭说道,“上次这些工人因为矿山设备厂的事情也堵了市委市政府的大门,不就是长风同志出面做工作解决了的?”
“那么罡庭同志地意思,这次让哪位同志出面做工作?”钱兆均看着付罡庭。
“这个要刘书记定。”付罡庭轻飘飘卸了钱兆均的问题,“我听刘书记的安排。”
钱兆均轻笑了一下,没在说话。付罡庭把皮球踢给刘驰也好,看刘驰有什么大智慧,安排谁出去做工人的工作。
正在这时,小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郭和强推门进来,走到刘驰身边,俯身低声说了两句。刘驰面色大变,说了一句:“你们大家先讨论一下,我出去一会儿。”
在座的都是七窍玲珑之辈,见刘驰的脸色,知道一定发生更糟糕的事情。刘驰一出门,常委们就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猜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分钟后,刘驰铁青着脸走进了会议室,他坐下来后,用严厉地眼光扫了会场一眼,说道:“刚才我接到魏书记的电话,魏书记和张市长都已经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情。魏书记指示我们,一定要妥善处理好这件危机,控制好局面,不能使事态继续蔓延下去。”
在座常委们心中都是一沉,张市长和魏书记远在天阳,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那么这个通风报信的人是谁?首先可以肯定,不是在座的这些常委。他们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向天阳市打电话。
“罡庭同志,我看这样吧,你就先出去做一下工人的说服工作,一定要让他们先散去,我们这里继续开会研究。”刘驰望着付罡庭。
付罡庭心头非常沉重,他想尽办法想控制好局面,没有想到最后还是闹大了。现在魏书记和张市长已经得到这边的消息,这件事情看来是没有办法善了了。而这一切,让他昨天和赵长风做的交易变得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