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富庶的广州城一道暗影闪过,脸上有一道长刀痕的中年汉子走进茶楼,简陋的茶楼里鸦雀无声,那人脸上的疤痕鲜红,横跨额头到嘴角,嗜血的气势让人不敢同他对视。
“客官,您?”
“我同张老爷有约。”
“他在二楼一号雅间,小的...”
“嗯?”
汉子拍了拍衣服,脸上的疤痕好似活过来的蜈蚣,小二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就在上面...客官,您自己去吧。”
他的身材比汉子挨了一头,看疤脸汉子宽阔的肩膀,应该是北方人,南方很少有他这样健硕的人,他腾腾的上楼,好像每一步都能将楼梯踩个窟窿,直到他的影子完全消失,楼下才恢复了热闹,在广州城很少见这样的汉子,他到底来自何处?张老板...仿佛看得脸也很生。
“天王盖地虎。”
汉子一走进雅间,对着坐着饮茶的男人说道,喝茶的人眼里划过无奈,但还是开口接了:“宝塔镇河妖。”
“你的脸...”
喝茶的人放下茶盏,将腰间的令牌扔到桌上“天字第七号。”
汉子上前眼看了令牌,再看向对面的号称张老板的人,摸着下颌的团胡须“怎么不将暗号对上?不对完了,分不出真假。”
“检察院的统领都像你这样?”
“我告诉你,这可是太祖皇帝留下来的暗号,我终于可以对暗号了,多不容易。”
每次检察院办事,身为八大监察统领的他根本没亲自表现的机会,每当听到同僚说着对暗号的威风,他是何其的羡慕嫉妒恨,好不容逮到了亲自出马的机会,可对面那位不按常理出牌“我说你不是应该去码头那边?方才我可是看你出城门了,这回儿又在检察院的密探处,你怕死?”
“谁不怕死?”对面的男子唇边露出淡笑“我媳妇不让我涉嫌,出城坐马车就可以悄无声息的回来。”
汉子一屁股坐下,倒了满满一杯茶水,喝了一大口“这话我爱听,媳妇的话有时应该听一听。”
随后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些许的审视,汉子将茶水都喝了,才说道:“我以为你不会放过任何的升迁机会,亲自入虎穴,在陛下那里,嘿嘿...你敢同海军出海打海盗,今日却留在广州城,找到了检察院的秘密联络茶楼,三儿传话给我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男子摸了摸脸上沾着的胡须,自得的说道:“案子告破,我为头功,根本不需要亲自涉险,有个替身足以,请于大人多关照了。”
同刀疤汉子对坐的是尹承善,诚然如于大人所言,他亲自去功劳会更大,但危险同样不少,原本他都打算亲自去了,但昨夜布置下最后的计划时,他想到了丁柔的叮咛,他按下了冲动,采用第二套方案——用替身,提早同检察院的于大人联系,将他的发现告诉检察院,虽然功劳会被分薄,但胜在安全。
“本官没想到探huā郎...长大了,成熟了。”
即便画了妆容,还是能从他脸上看出一抹窘态“你我是同僚。”
他并非尹承善的长辈,虽然他岁数比尹承善大上许多,疤脸汉子就是检察院八统领之一的于文“陛下将此事交给我,在离开京城之前,我去资料库找过你的资料,不可否认你很有才干,但你...并非我不喜欢锋芒毕露的人,而是你胆子太大,什么都敢赌,以前你一直是赢家,但有句话,赌场没常胜将军,一旦你失手,以前的一切都会赔进去,同赌徒做同僚一样危险,所以我没同你一起来广州,也没同你互通消息。”
尹承善错愕之后,问道:“检察院有我的资料?”
“噗。”疤脸汉子喷水“我是说你成亲后心态平和了,你却问我...好了好了,多余的我不能说,你总不能让我违背保密密令吧,检察院监察天下,小尹你是帝国栋梁,如何没有资料?”
“那你们是不是在我身边...”
尹承善停住口,摇头道:“不会,太祖帝后留下得是检察院,不是无耻的密探。”
“算你聪明,检察院不是为探听别人**而存在的。”
就在此时,码头方向传来一声巨响,一团浓烟腾空而起,于大人吹了一声口哨“好大的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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