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太太从石明伦处听说赐婚对象变更的消息后,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怎会如此?!”她脸色苍白,面上犹带焦急之色,“是你惹太后不高兴了么?”又想到他最近做过的事,立刻有了联想,“难不成是因为你救回了清江王,太后和皇上不高兴了?明着说是要奖赏你,事实上却是要责罚?!”
“母亲想到哪里去了?”石明伦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太后与皇上都十分关心清江王,听说他平安无事,都十分欢喜呢。这桩赐婚,本就是对儿子的嘉奖。”
石太太瞪大了双眼:“难不成……难不成是你自己求的?!”见儿子低头默认,她顿时心中大恨。早知如此,当初儿子还未返京之前,她就该使尽浑身解数,说服太后将婚事定下来了,也省得夜长梦多。结果如今到嘴的鸭子飞了,偏又是太后亲自下的懿旨,她连半点不情愿的神色都不能露出来,一露出来,那就是对太后的不满。她还没胆子惹太后生气呢!
石明伦见石太太在那里咬牙切齿,犹豫了一下,想起姜融君嫁给他之后,是要跟婆婆一块儿生活的,还是得先劝一劝母亲的好,便道:“母亲也别生气,姜姑娘是太后的侄女儿,听闻太后对她也颇为看重,愿意给我们赐婚,也是觉得两家后族联姻,可以称得上是佳话。姜家姑娘是名门闺秀,家世并不逊色于人。”
“名门闺秀?!”石太太忍不住了,“父母双亡,亲缘几乎断绝,这能是什么有福之人?若不是太后赐婚,哪怕没有清河县主,我也瞧她不上!”
石明伦心里有些难受,低头闷声道:“您怎么在意起这种事来了?先前您不是还劝过我,清河县主虽是孤女,却出身尊贵,又得太后宠爱,与儿子正匹配么?”
石太太一窒,心里更呕了。这确实是她之前对石明伦说过的话,可她当时并不真是那个意思!论表面上的身世,清河县主跟姜融君都是孤女,确实相差并不远,姜融君背后好歹还有个龚乐林和姜家呢,可是……知情人都清楚实际上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石太太有些无言以对,纠结过后索性把儿子赶出屋子去了:“行了行了,你不是说还有公务要忙么?婚事的事,等旨意下来了再说,你先给我一点儿时间冷静冷静!”
石明伦苦笑着告退了,石太太犹自在屋里生闷气,想着如今太后还未正式下旨呢,不过是跟石明伦打了声招呼,也不知旨意几时才能正式颁下来,如果她现在赶进宫去求恩典,不知能不能说服太后改主意?
她正打算起身去换一身衣服,丫头们就报说二爷过来了。石明朗乃是她亲子,她自然是疼爱至极的,忙把人迎了进来,拉着手嘘寒问暖:“这趟外差听说有些凶险,你们还跟罗家余孽对上了,是不是?可有受伤?可吓着了?你哥哥也是的,怎么明知道罗家死士凶悍,还把你带上?”
石明朗忙道:“儿子并没对上罗家的人,大哥带队追缉去了,却让我护送清江王回了清河县主的庄园,等我听到消息时,罗家那两人早死了。我还抱怨哥哥呢,若不是他一定要我护送清江王和县主,我就能赶上抓人的场面了。”
石太太嗔道:“这有什么好抱怨的?总算你哥哥还没糊涂,没让你遇着危险。你这话真是小孩子家不知事!”
石明朗心道他都已经及冠了,母亲还把他当成小孩子,稍稍扭捏了一下,便对她说:“母亲,我听说哥哥赐婚的事了,太后给他定了龚大人家的姜姑娘,是不是?这是好事呀,我听说哥哥跟那位姜姑娘早就互生情意了,能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不是好事么?”
“什么好事!”石太太气道,“若是姜家长房的女儿,又或是其他几个有些势力的房头的女儿,那倒还罢了。这个姜融君,父母亲叔都死了,剩下个继祖母和这继祖母所生的小叔,不过是个破落户,关系又不亲近,真嫁给你哥哥,能有什么好处?你哥哥是被她灌了迷汤,才犯了死心眼儿,日后有他后悔的时候!清河县主有什么不好?模样儿,性情,出身,人品,样样都比那姜融君强,可你哥哥就是看不上,真是气死我了!”
“母亲别生气。”石明朗见母亲喜欢青云,心里更欢喜了,忍不住道:“您既然那么喜欢县主,哥哥不能娶,就让儿子娶了吧?儿子早就稀罕她了!”
石太太愕然:“你……你说什么?!”她激动地站起身来,“这不行!绝对不行!”
石明朗愣住了,大叫:“什么不行?!您不是很喜欢县主么?!”
石太太咬牙:“那是你哥哥娶她,我才喜欢,可你不行!”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况且我原本跟太后说的是你哥哥娶,如今事情不成,又改成你,太后会怎么想?不行,绝对不行!”
石明朗不服气地道:“太后才不会这么想呢,哥哥能做的事,我为什么不能?只要我一辈子对县主好,太后也会欢喜的!”
石太太瞪着儿子,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可知道……清河县主的真正身世?!”
石明朗怔了怔:“母亲,您……您难道……”
石太太闭了眼:“不错,我听说了。她不是一般的宗室贵女,是真正的金枝玉叶,若是娶了她,你兴许这辈子都没法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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