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那些遮羞布扯开,当蒙在他眼上的障眼法退去,夏玄墨才发现自己这些年到底有多愚蠢!
曾经连城雅致经常说,他活着就是为了自己,那个时候他还说,只为自己的生活太自私。
可现在,连城雅致的自私为他带来了幸福的家庭,可以娶自己喜欢的女人,有了一个宝贝一样的女儿,谁也没有连城雅致现在来的幸福。
他呢?
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怪谁?
怪父母?
不,他更应该怪的是他自己,是他没有魄力做不到连城雅致那样,放不下夏家,放不下权利和前途,这一些是他咎由自取,是他活该……
夏夫人的手指绞在一起,紧张又害怕,她是个信佛的人,佛家讲究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夏玄墨的话,让她开始害怕,于是她就开始给自己找理由推脱:“我……是,你……是你爸让我说的……我是被迫的……”
“真的是被迫吗?别骗我了,也别骗你自己了。”
夏夫人见夏玄墨已经无论如何都不肯再相信她,她咬牙,豁出去最后一张牌:“好,是我做错了我作假证,我就该受惩罚,我明天就去自首,去法院,去警察局,告诉他们把我抓起来,放了容诺,只要你能高兴,你不倒下,妈什么都能为你做,我还可以去找容诺,我去求她,跪下求她,让她和你在一起,让她不离开你,这样行吗?”
夏夫人很清楚,没有一个儿子在自己母亲如此卑微的恳求下不会心软,同样的,也没有一个儿子会真的亲眼看自己母亲去坐牢。
夏夫人这样豁出去身份尊严酷酷哀求,真的换来了夏玄墨的一点心软。
如果夏玄墨自己去法院说,不是容诺将他推下去的,是他自己摔下去的,那么就侧面的说明了夏夫人当时的证词是假的,因为视频里夏夫人是站在一个清晰可见当时画面的角度,不可能看错。
如今让夏玄墨左右为难的就是这件事,他要么去救容诺,让夏夫人承担做伪证的罪,要么,就狠下心,让容诺在里面继续被冤枉,给他母亲换来自由。
可这两样,夏玄墨一个都不想选,这是这世上最难的选择题。
夏夫人看夏玄墨的面色已经出现了迷茫为难的神色,继续说:“你也不必为难,我没关系的,我一个老婆子了,去里面也没什么,总比让她一个小姑娘在里面耗费青春年华要好……你休息吧,我回去了,明天……我就去做。”
说完夏夫人起身,慢慢往门口走,她这也是在赌,赌夏玄墨的孝心,赌他们母子的情到底有多深。
夏夫人越是那样说,就越让一个做儿子的为难,她看似是妥协,却是在用孝义这个词在逼迫夏玄墨做出一个玄墨。
试想一下,这件事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连城雅致,唐纵,容颜那类人除外)真的能亲眼看着自己母亲一把年纪,身体不好,还去坐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