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广州走走也好。”
夜色降临的时候,一身戎装的沈冰儿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楚天来到阳台,遥望着闪闪点点的万家灯火:“人在京城,你即使再托什么伤重借口,还是有一堆人来看你,还是有一堆请帖等你回。”
楚天回头扫视了书桌上的百余张请帖深有感慨,本来以为沈冰儿挡驾就能让各方势力偃旗息鼓,自己怎么也有几天好日子歇息,可是真的不当官不知道当官的苦,种了田也是不知道老牛的累。
他身体刚刚好转了几天,已经疲于应付,连连叫苦。
眼前一摞子请帖比国安局的文件还要高,排的日子都可以推到明年的开春,可哪个请帖看起来都有点份量,想要推辞虽然不能说伤了一帮人的人,只怕那帮人想要他的心,京城的官太多太多。
“今天又多了几份大佬邀请。”
沈冰儿返身从里面拿出数张帖子放在楚天手上,楚天手中翻阅着一张红底金边的请帖,这是来自叶家叶破敌的请帖,他脸上划过一丝苦笑:“想不到叶老也给我发帖,显然是要抬高我身份。”
老人自愿俯身让楚天坐高,加重他的份量,用心不可不谓良苦啊。楚天继而推出苏家的请帖也在其中,果然,沈冰儿很快指着另一份烫金帖子笑道:“苏老也来了帖子,邀请你去苏家吃个饭。”
楚天见到苏老亲自落款的帖子,再度轻叹一声:“他们其实打个电话就行,这样正规的下邀请帖子,吃不吃饭倒是其次,最重要是让京城权贵感觉到我的份量,再也不是难于抬头的混混了。”
“凤凰涅盘。”
沈冰儿嫣然一笑起来,她手指点着其余几张帖子开口:“还有几位跟你关系不错的高官邀请,何家何司令,杨家杨司令,你最想不到的是,四川成都华家也发来了邀请函,想要跟少帅结识。”
“华家?”
楚天很快想到了军刀,显然是军刀家族邀请自己相识,对楚天本性而言,对华家要保持适当的亲近,但是以他的头脑而言,知道这场赴宴一定要去,毕竟得罪华家不合适,何况还有军刀因素。
其余的请帖级别都是稍微低级些,不过也算是楚天平日难得一见的重量级人物,什么副部长啊市长啊,楚天全都扫视了一遍,却是搞不清这些人哪派是哪派,暗道有机会一定要问问苏老才好。
楚天微露讥嘲:“这官还真难做啊。”
所有请帖放到一旁,现在的楚天只想优哉地渡过一天,以前当官的说忙他还不信,现在自己身临其境才发现这个官真的很忙,自己还没有上任就已经接到这么多请帖,那以后岂不是醉生梦死?
“冰儿,你替我安排吧。”
楚天没有再理会那些比文件还高的帖子,靠在轮椅上淡淡开口:“除了苏叶两家之外,其余帮我安排在两星期后,最近身子刚刚好转,勉强能站起来走上二十几分钟,我不想过度劳累倒下。”
沈冰儿轻轻点头:“明白。”
沈冰儿把所有帖子放回了书桌,随后站在楚天身后帮他紧紧毯子,动作轻缓,这是一个气质卓越到让人快忘记他的外表,忘记他的穿着忘记他的背景,忘记他的优点缺点忘记他的强大的男人。
楚天感受着女人传来的怡人幽香,声音轻缓开口:“我还是去广州呆个把星期吧,躲躲清静顺便养伤,那边天气温润点,而且还可以探探汪霸雄的口风,看他这次回国是不是要对连家下手。”
“他向来睚眦必报。”
沈冰儿脸上划过一丝笑意,帮男人轻轻揉着脑袋两边缓神:“现在连家处于风口浪尖,他肯定会踩上两脚,至于他要玩什么手段就不知道了,但出手绝对会狠辣,非洲因他存在而多灾多难。”
“我知道他性格。”
楚天眼里涌现着广州天台上的狰狞狼头:“这是一个凶残的家伙,所以我从不把他当作兄弟当作朋友,很多时候也是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势,天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对我咬上一口,那可麻烦了。”
沈冰儿俯身把下巴放在楚天的头顶,轻轻嗅着男人身上传来的气息笑道:“你心中有警惕有分寸我就放心了,你如果真去广州的话,我会暗中替你安排,不过你肯定是不能公开身份出现了。”
“否则地方大员又得让你头疼。”
“呵呵!”
楚天握住沈冰儿的手,微微一握柔软掌心:“放心,我偷偷的进村呵呵!”接着他又话锋偏转:“薛痕这几天表现的怎么样?这是一个可怜的能干姑娘,你有机会多多培养她,她不容易啊。”
“她很出色,正培训卫队呢。”
沈冰儿脸上勾起一抹笑意,也微微握着楚天的手,这是难得的一次主动:“她对培训卫队很有经验,远比我们以前开放式管理好多了,很多细节漏洞也都被检查出来堵住,我相信她能胜任。”
也许是形式的分离,让沈冰儿这种女人从心底感觉到一股哀而不伤的惆怅和失落,她把下巴移到楚天的肩膀,脸颊罕见的摩擦着楚天:“你放心,她会做的比我出色,帅军也永远不会倒下。”
虽然沈冰儿心里也清楚,薛痕只是一个掩护自己的幌子,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幌子做事还是相当到位相当出色,看似娇柔妩媚,一旦进入正题立刻变得雷厉风行,做事风格类似昔日方晴。
沈冰儿完全能够预见到薛痕未来的成就,也许不出三个月,薛痕就可以协助她处理日常事务,让她能够轻松一些,只是数个月之后,楚天怕也离开了潜龙花园,这让她心里划过一阵恍惚:“冰儿也承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关于留在帅军作为权力过渡中间人之事,楚天前几天就已对沈冰儿提过这件事,让她继续留在帅军三年以上,后者没有半点思虑也没半点犹豫推脱,落落大方接过楚天交待的重任:培养薛痕。
只是她从没这般严肃郑重!
楚天看着女人脸上的凝重微微一怔,他清楚这是沈冰儿对自己的保证,随后他还见到昔日常保持距离的脸颊缓缓靠近,沈冰儿的眼里闪过一抹情丝,随即她双手伸出,很自然的捧住楚天脸颊。
她在楚天脸上轻轻一吻:温润。
“我喜欢你!”
在楚天凝目正对着她那张耐看的脸颊时,沈冰儿已经跃然起了身,理理楚天的头发后轻启:“妾心予君,不求君心属妾,道一声珍重,珍重;妾心纵被弃,思念依系君身,道一声不悔,不悔。”
“珍重,珍重,不悔,不悔!”
哼完这几句看不出真假的话语后,沈冰儿就转身离开了阳台,只留下看着她身影渐渐消失的楚天,楚天清晰捕捉到她转身时的眸子,闪烁着让人心酸的情感,在某个角度来说,她何尝不是韩雪?
刚才那一吻,毫无疑问沈冰儿在长久以来的情感游戏对抗中,最终败给了楚天,本以为可以抗拒毒瘾般的男人,坚决不与其余女人分享夫君,但最后发现,那种抗衡纯粹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黑夜中还传来沈冰儿最后一句,在一种很隐晦、很晦涩的沟通中,两人彼此达成了一个默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起码你不用思考如何让对方去明白自己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的隐藏的意思。
楚天靠在轮椅上,叹息一声:“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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