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劈头盖脸就对身边的副导演一顿教训:“小郭,你们这样趁着小江不在就乱搞,有没有想过他醒来之后怎么跟他交代?!”
副导演:“啊……啊?”
冷不丁被糊了一脸的副导演一脸无辜加茫然。
与此同时,徐文杰似乎也意识到了哪里不妙,脸上原本还挺自信的表情微微一变。
在一旁看着的徐倩倩同时也微微蹙起眉。
众人的注视中,监制老师迈着上了年纪后变得没那么稳的步子走了出来——有眼尖的工作人员见了,屁颠颠上去想搀扶他,却没想到他一个挥手就把那人的爪子拍开了,绕过摄影机,来到呆愣在原地的徐文杰跟前,刚站稳的第一句就是:“徐先生,演戏就要有演戏的规矩,投机取巧是不行的。”
徐文杰脸上在瞬间的空白后,立刻沾染上了惊慌的情绪,面上的一点点血色褪去,他眨眨眼叫了声:“老师,我——”
“原本是看你外形条件还不错,跟谨然的身形也相似,我和副导演都在考虑要不要冒险用一次新人试试看。”监制老师背着手,用严厉的目光看着徐文杰说,“现在看来,果然还是不行——你们这些小孩,相比起那些个当年一步步走来的老演员,就是一个字:浮。”
一记来得毫无征兆也没有高能预警的地图炮。
在场能称得上是“新人”的几位演员均默默地将目光投向害自己躺枪的徐文杰。
徐文杰瞠目结舌。
大概也是没有想到画风转变得如此突然——眼前着即将胜利,没想到自己一抬头迎来的却是世界末日。
监制老师稍稍停止了腰杆,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在这里,我想郑重其事地请你尊重一本剧本的原作者以及编剧。”
徐文杰急了:“老师,我并没有……”
监制老师抬起手摆了摆手,打断了徐文杰的话,续而放下手背在身后,不急不慢道——
“作者们呕心沥血创造出来的剧本,就像是母亲孕育生命——试问,天下母亲有哪个舍得让自己的小孩长歪呢?所以我相信,他们最终创造出来的剧本,也一定是最好的、最适合的——啊,虽然我最开始也觉得,小江的这个剧本立意和主旨似乎有些奇怪……”
众人:“…………”
监制老师:“但是我说什么了吗?”
众人:“……”
你说了啊。
同.性.恋.鸡.奸.情节神马的,都快成剧组流行用语了。
举例说明——
“小黄,今天跟的哪个剧啊?”
“同.性.恋.鸡.奸.情节的那个。”
“哦,辛苦辛苦。”
“不苦不苦。”
画面太美,不敢再看——老师您也是很理直气壮的……在众人风中凌乱中,谨然默默地抬起爪爪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而此时,完全没有感觉到在场气氛从最开始的严肃突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监制大大的脸上还是那样一本正经的表情,然后再一本正经地训话——
“因为演员的擅作主张所以另辟蹊径,临时胡乱加台词,自以为让人物形象变得更加丰满,然后让整个剧本升华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存在。各行各业,各司其职,一部电视剧是所有人齐心协力后诞生的劳动结晶,如果演员有本事靠着自己就去弄好一部剧的剧本,那么还要导演、要编剧、甚至是要我这个监制有什么用?!”
监制老师一字一顿,掷地有声一口气将话说完。
换来了三十秒内整个影棚内鸦雀无声的结果。
就连蹲在笼子里的谨然也是被震得一愣一愣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整只鼠正跪在木屑当中:就这么义无反顾地献出了自己的膝盖。
江洛成,有一位这么懂你的监制老师在,你可以含笑九泉了(……)。
……………………虽然你的剧本在他的眼里就是个“同.性.恋.鸡.奸”玩意儿。
谨然将大脸贴在了笼子的墙壁上,透过透明的亚克力板往外看——只见聚光灯下,被监制老师一本正经地训了一顿后,徐文杰那张小脸是由白转红再转白,像是被人活生生地甩了一巴掌似的,连着看好他的副导演也是张大了嘴坐在一旁,屁都不敢吭一声。
监制老师说完,像是嫌之前那一刀捅得还不够深似的,伸出手拍了拍徐文杰的肩膀:“你到旁边去坐着,看看别人怎么演,再好好思考下。”
又转过头,看看副导演:“小郭,我就不跟小江告状了,你自己也反思反思是不是这个道理。”
副导演:“是是是。”
全程高能。
简直就像是老师在训小学生。
以及,徐文杰的这个角色丢了。
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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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
蹲在笼子中的仓鼠突然觉得自己可以来一个仓鼠日记,然后在今天的这一页郑重其事地写上——
【2015年x月x日。
今天被主人带出门玩耍啦,整天是在围观徐文杰被花样式打脸的惊喜中渡过的,今天过得真开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