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干嘛这副模样,我也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当年夺嫡,我也参与其中,对兄弟们下起黑手,也是毫不留情,如今不过是……恩侯,这要是当初的你,该骂我一声矫情才对,是不是?”宇文祜也觉得自己方才之言太过沉重,又见贾赦那小心翼翼的眼神儿,不由得伸手拧了下他鼻子,笑道。
赦大老爷正想着要怎么安慰祜祜,自己却被祜祜给安慰了,心中十分偎贴,被拧了鼻子也没计较。尤其是那一声尾音上挑的“是不是”,听得老爷他骨头都发酥了,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剩下瞅着祜祜傻笑了。
“得了,你又做了什么新鲜玩意儿,给我好好说说,赶明儿也叫我去见识见识。”宇文祜见他的傻样,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将他面前的碟子装满。
“哦,就是上回跟你说起过的,铁轨和蒸汽火车啊。我在城外寻了块地方,如今已经将铁轨铺设好了,只等着过两日将蒸汽火车调试好,便能正式实验行车了。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年就能开始在全国铺设铁轨,让蒸汽火车行遍天下了。”说起自己的制作成果,赦大老爷便忘了其他的事,眼神发亮地道。
“就是你说的那个,行驶起来比马车快得多的车子?不过,照你的那个说法,铺设铁轨的工程可是大得狠,怕是几十年都不一定能铺遍全国。总之,咱们这一辈的,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宇文祜言语间既有惊喜,却也不乏遗憾。
他们如今都人到中年,大半生都已经虚度,若是当年便能……思及于此,他不由淡淡地瞥向贾赦赦,这就是个浪费生命的玩意儿。
赦大老爷不知自个儿被祜祜腹诽了,闻言拍了拍他胳膊,不在意地道:“看不见就看不见呗,就你这样的身份,还能抛下京城满地跑不成?咱们的有生之年,能把京畿这一亩三分地铺成,那就算成功了。”
再说了,老爷他也是这几年才做了梦的,前二十多年根本就是除了吃喝玩乐啥也不懂,一点儿忙都帮不上祜祜的。
跟这货,根本就有理说不通!
在养心殿酒饱饭足之后,赦大老爷腆着肚子回了侯府。只是,刚进了书房坐下,就听见林之孝来报,说是老太太将鸳鸯赏给琏二爷了,还特意给了姨娘的身份。大老爷听了之后,右眼皮就是一跳。
这老太婆到底是吃什么活着的,这样大岁数了又病着,怎么就是忘不了作妖呢?!
赦大老爷就不信了,当初金鸳鸯挨了他的骂,荣庆堂的人会不知道。那些丫鬟婆子又有哪个是嘴严的,她们知道了,贾史氏还能不知道?这样一个曾提过委身于老爷他的丫鬟,她竟然敢给他儿子,是想干什么?!看他们父子俩自相残杀?!
“琏儿呢,可知道这件事?”大老爷皱着眉头,问道。琏儿平日多在特种营里,每五天才会回府一次。这会儿,还不知道他晓不晓得自个儿多了个小老婆呢。
这贾史氏,大过年的也不消停,真当有了个怀着老圣人龙种的孙女,就能在老爷跟前扬眉吐气、肆无忌惮了不成?有什么冲着老爷他来也就罢了,如今胆敢冲着他的儿子出手,真真是欠教训!
林之孝见大老爷真生气了,忙将来龙去脉回禀道:“二爷知道的,人就是二爷领回来的。今儿二爷回府休沐,去向老太太请安,期间提到了太妃娘娘有喜的事,老太太便说起二爷膝下空虚,只有大姐儿一个女儿,成婚多年仍没子嗣。”
“琏二奶奶听了那话,当即便跪下来请罪,被老太太好一顿数落,尤其是发作了打发平儿的事。然后,老太太便说二爷身边太单薄,将鸳鸯指给了二爷。二爷本来是要辞的,只是被老太太一句‘长者赐’给堵回来了。因当是还有史家、薛家的人在,二爷不好固辞,只能先把人带了回来。”林之孝边说,边瞄着大老爷的脸色,发现真是阴沉得很啊。
“好,好得很呐!”赦大老爷将拳头捏得咯吱响,眼睛死死等着荣庆堂的方向,真想一把火将那儿给点了。
那老太婆这回算是抓住重点了,老爷他是个混不吝的,名声什么的根本就不在意。只要有祜祜在那皇位上坐着,甭管谁有什么闲话,也不敢当着他面说道。这若是将人给他,大老爷根本理都不会理。
可儿子贾琏却不同,他背后可没个祜祜撑腰,又是志在仕途的,名声这东西还是很重要的。哼,长者赐,不可辞?这贾史氏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不管她想出什么幺蛾子,那金鸳鸯最好老老实实的,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