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最多时达数十万卷,朱赞卿成为浙东卓有成就的藏书家、版本目录学家、文物收藏家和鉴赏家。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让朱家一跃成为藏界名门的却是朱老先生弥留之际,念念不忘他花毕生精力搜集和收藏起来的图书、文物,这些藏品的最后归宿成为他临终前最为挂心之事。而最终,他竟然把这些宝贝全部都捐献给了“天一阁”。
目前,天一阁馆藏的30万卷古籍中,有三分之一来自朱赞卿先生的捐献,另外,朱赞卿先生还向天一阁捐赠了1700余件历代书画、瓷器、玉器、古玩等文物,可以说,朱家实际上成就了如今的“天一阁”,没有朱家的慷慨,就没有“天一阁”的现在。
也正因为如此,作为朱家子孙,历来受到文化界,古书界,以及收藏界的无比敬重。朱家人代表着藏界的最高荣耀,也代表着无私和正义。
此刻,如果说,谁都没资格站出来对这次展览活动说三道四,偏偏朱家的人可以,站出来的朱梓君可以---只因为他是朱家的人。
……
林逸不认识眼前站起来的朱梓君,甚至是第一次见过他,也可以肯定自己和这人无冤无仇,却不知道对方为何要这样挑衅自己。
朱梓君也看着林逸,没错,他是和林逸无冤无仇,不过他却知道这年轻人背后所做的龌龊的事儿。自古以来,他家教极严,对藏界看不过去的事儿更是嫉恶如仇,所以在所有人不发声,或者装聋作哑时,他却果断地站起来,要用正义来审判林逸。
“林先生是吗?对不起,我这样站出来也许很不合时宜,毕竟这是个规模宏大的古书展览会,对于很多书友来说,是个难得一睹珍本古籍的机会---可是我还要站出来,不是要搅局,也不是针对你,我只是想要弄清楚一点---这些书,到底是不是你的?”朱梓君言辞犀利,高声质问道。
林逸笑了,说:“不知道这位先生为何这样发问?”
“我不是先生,我姓朱,江宁朱家!”朱梓君很骄傲地说。凡是知道他底细的人,觉得他也的确有这种骄傲的本钱。
“我之所以这样发问,是因为我得到一个消息,这批藏书属于蒋清平教授的,而蒋教授只有一个女儿,试问,如此规模庞大的古籍善本,可以说价值连城,又有谁会轻易将它们交给一个保姆,而这个保姆又巧不巧地八十万卖掉?这样的故事是不是很玄乎,很邪乎,很不可理喻?”
林逸听完这些,明白了,原来原因出在这里。想一想也是,像这种“撞大运”的事儿,说给谁也难以置信。
“我要怎么向您解释呢,朱先生;我知道很多人对此都很怀疑,不过我自己问心无愧,上不愧天,下不愧对地,这批书的确是我八十万买来的,也的确都是蒋老先生的藏本,我和他之前也从未见过面,如果说我为什么能够继承他的这些藏书,那么只能说两个字---机缘!”
朱梓君笑了,“机缘?说得难免有些太玄妙了。当然我也相信人和人是有缘分的,人和书也是有缘分的,不过很显然,和这批书更加有缘分的不是你,而是这批书真正的主人---”
说到这里,朱梓君放大声音道:“下面就有请这批书真正的继承人,蒋清平教授的女儿,蒋玉涵女士!”
随着说话声,就见一个中年女子,在一位洋人男士的陪同下,联袂走上了舞台。
一时间,整个现场,剑拔弩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