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即便可以送信,侯爷也不打算告诉我的吧?”姚静宁笑得十分通透。
秋袤讪讪地摸摸鼻子:“我怕你担心。”
“是的,侯爷怕我担心,我都明白。撇得挺干净的,你要做什么,将要做什么,我都不用知道,你只需要通知我结果,然后我照做就是了。侯爷要的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妻子,并不是一个心心相印,风雨同舟,患难与共的爱人。”姚静宁平静地说:“放心吧,我会在其位谋其事,尽职尽责地做好你的妻子。”
秋袤的心直往下坠,他突然很害怕,觉得自己就要失去现在拥有的这一切了。
他急急忙忙抓住姚静宁的手,轻声恳求:“我不太懂得怎么对一个人好,不过你可以教我,让我做得更好。”
“你对我很好,真的,非常好。据我所知,这京城之中,能够比你做得更好,对妻子更好的男人没有几个,你是一个好男人,也是一个好丈夫,还是一个好臣子,一个好弟弟,一个好上司,一个好官。”姚静宁有些悲哀:“但不是一个好的爱人,你不爱我。”
秋袤立刻否认:“没有,我很喜欢你,非常喜欢,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着急赶回家,这么努力地活下来……”
“那是责任吧。”姚静宁冷静地把手抽回来:“我刚收到你的遗书时,非常愤怒。后来我就一直在想,倘若我与你分开,我会嫁给谁,谁更合适我。”
秋袤呆呆地看着她,可是他没有死呀,他好生生地活着,就站在她面前,她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姚静宁神情温和:“我在宫中见到了吕娉婷,她为了你,不顾一切,冒着丢命的危险激怒我,只因为不想看到我憔悴担忧的样子,不希望我垮掉。我总以为,那才是真正的爱情,不顾一切,被逼到绝境才不得不放手。”
而不是像秋袤这样,很轻松,很容易就放手,放手太快,她看不到他的爱。
姚静宁微笑着说:“真羡慕你,有这样一个人不顾一切地爱你。”
秋袤沉默许久,坦诚地说:“我或许曾经对她动心过,但那是从前,我和她并没有任何私情,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我知道的。”姚静宁说:“我其实只是希望有一个人也这样爱我罢了。我重新活过来,重新回到家中,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孩子和我自己。”
这话说得冷酷无情,秋袤傻傻地看着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姚静宁笑着说:“我不该在你刚回来就说这些的,不过不吐为快。”
腹中胎儿使劲蹬了她一脚,她有些不适地皱起眉头,唇角却含着温柔的笑意:“老三一定是个调皮鬼,我觉得他是个儿子。”
秋袤早就在血雨腥风里练就了处变不惊的本事,他很快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问她:“我能摸摸他吗?”
“可以。”姚静宁很大方:“你是他的父亲。”
她握着他的手,在胎儿小脚所在的地方推了两下,胎儿立刻反击,一脚踹了过去。
秋袤吃惊地瞪大眼睛:“臭小子,这么调皮!”
他趁机蹲下去,把头贴到姚静宁的腹部,想要亲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