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真会开玩笑。你是靖中,我是郦国,中间隔着一座大山,怎可能携手共治?”
重华一抖缰绳,乌云“唰”地一下冲了出去,若不是梓怡郡主骑术精湛,手缩得快,铁定要被带翻。
李安仁骑着马追上去,不阴不阳地瞅了梓怡郡主一眼,似是在嘲笑她不自量力。
女官很生气:“主上,这郦国皇帝太过无礼,您瞧得上他是他的福气,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得给他几分厉害瞧瞧。”
梓怡郡主却不生气,平静地看着重华矫健的背影:“他若是轻易答应,我才该担心他是别有所图。如此,甚好。秋茗有一句话说得对,本宫,就是喜欢骑性子烈的马!”
她纵马追上重华,大笑着和他打招呼:“陛下,有个事情想和您商量,东岭那个事,还请您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他们一条活路罢……”
前方,钟唯唯生怕又又人小受不得颠簸,又怕太阳毒晒坏了他,便挑了个荫凉的地方停下来,给他摘柳条编帽子。
又又一边急着戴柳条帽子,一边观察着后面的情形,看到重华和梓怡郡主有说有笑,危机感顿生。
看来今天的事情很严重啊,不但要防着何蓑衣,不让唯姨被抢走,还得防着这个什么梓怡郡主,防止阿爹被抢走。
少了任何一个人,这个家都会被拆散,他和圆子就会变成没有爹娘,没人心疼,任人宰割的小可怜。
又又咬着嘴唇,瞅瞅不紧不慢跟在后头的何蓑衣,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我头痛。”他可怜兮兮地看着钟唯唯,憋气憋到脸通红:“这里,这里,又胀又痛,就像里头装了个什么东西似的,一跳一跳的痛。”
莫非是中暑了?今天的确怪热的。钟唯唯吃了一惊,伸手一摸,也不烫啊。
又又的脸更红了,眼里浸出泪光:“唯姨,唯姨,我想去车里,你陪着我。”
钟唯唯心疼不已,连忙给他把衣服解开,拿水喂他,又给他搧扇子,再让人去把车赶上来。
圆子的车走得慢,离此地还有一定距离,虽然急,却也只能等着。
重华和梓怡郡主并辔走了过来,“怎么回事?”重华微皱了眉头,探询地看向钟唯唯。
钟唯唯垂着眼没看他:“又又有点不舒服。”
重华看向又又:“哪里不舒服?”
又又本想装得很严重,借此机会把梓怡郡主赶走的,然而碰触到重华的眼神,他突然又不敢了,便小声哼哼:“头有点痛,阿爹您忙吧,不用管儿子,唯姨陪着就好了。”
梓怡郡主跳下马,貌似关切地摸了又又的额头一下,笑着道:“还好,不烫。”
又又很生气,谁许她碰他了!
梓怡郡主看着钟唯唯,含着笑,低不可闻地道:“你真让我失望,居然让孩子装病博同情,可惜孩子不配合,你的手段仅此而已么?这种把戏,本宫两三岁时就已看得太多。”
又又大怒,准备狠狠痛骂梓怡郡主一顿,钟唯唯轻轻按住他,抬起眼,冷冰冰地注视着梓怡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