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离开这里。”
怀恩护着黄紫离开,何蓑衣在窗前坐下来,推开窗户数星星,外头残雪尚未消化,地方看着也不是很好,看起来像是一个临时寄居之所,只不知道是否还在京城之中。
门突然响了一下,一个女子走进来:“大师兄。”
何蓑衣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居然是早就离开京城、号称要回去苍山的钟欣然。
钟欣然打扮得如同寻常小家碧玉一样,眼里分明满是恨意,动作和表情却十分谦恭:“师兄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出来,师妹会照顾好您的。”
说着竟然毫不嫌弃地去把他的呕吐物给收拾好了,开窗透气,洗手之后,体贴地递给他一盏热茶:“师兄漱口。”
何蓑衣并不去接钟欣然手里的茶,微笑着道:“里头有毒么?”
钟欣然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眼里的恨意毫不掩饰,语气却是谦恭而诚恳的:“怎么可能?我已经失去父母双亲,又招了陛下和阿唯的厌恨,只剩下大师兄一个亲人了,怎会舍得给您下毒呢?”
“说得倒也是。”何蓑衣便捧了茶杯在手,漱口清洗。
师兄妹二人静坐下来,何蓑衣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你,但前提是不要对我说假话!”
钟欣然眼里露出几分轻蔑:“师兄想怎么为难我呢?”大意是你已经成了这副模样,还想为难我?真是笑话。
何蓑衣笑笑,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温柔:“之前我让你去找慕夕,你找到了么?估计是没找到吧?还是他不要你了?看你过成什么样了,是给黄姑娘做了粗使侍女么?”
钟欣然激动起来:“胡说八道!黄姑娘对我很好!待我为上宾!”
何蓑衣仍然盯着她的眼睛:“哦,原来如此,那你怎么变得又老又丑了……”
钟欣然被他激怒,情不自禁盯着他的眼睛,只想发怒,只想歇斯底里地爆发出来,却不想,越陷越深。
“自搧耳光,我让你停,你再停。”
钟欣然抬起手,一下一下,用力地抽打着自己的耳光。
“停下。”何蓑衣终于大发慈悲。
钟欣然恍然清醒过来,看向何蓑衣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哆哆嗦嗦:“师兄,我……”
何蓑衣冷笑:“看清楚没有,就算我到了这个地步,也能轻松杀死你,而且是让你自己动手。过来。”
钟欣然不敢不听,上前一步,还未站稳,就见何蓑衣出手如风,一根断了残筷死死抵着她的眼珠子:“慕夕呢?”
“他在帮黄姑娘做事。”钟欣然全身发抖:“师兄,别这样,你答应过我阿爹要对我好的。”
“现在你相信了?我有上百种方法杀死你。”何蓑衣将她推开:“告诉我现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钟欣然一一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何蓑衣面无表情,所以,钟唯唯和重华终于合理合法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