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君城中能干谦和的秋爷了。
见着又又,秋袤板着脸把他拉过去,直视他的眼睛,沉声道:“知不知道刚才险些丢了命?陛下和大司茶给你配侍从是为了防备别人的,不是让你戏耍欺骗的。”
又又汪着两包眼泪,不敢哭也不敢出声,可怜兮兮地看着秋袤,秋袤被他看得心软,几次想要伸手去摸他的头安慰他,终又忍住了,板着脸不给他好脸色。
阿彩道:“不要怪他,要就找我!是我让他这样做的。”
秋袤将目光落到阿彩身上,心中憋气已极,面上仍然微笑着,蹲下去,将手放在她的肩头上,和气地道:“是啊,郡主,你很勇敢,也敢担当。”
阿彩以为他很好说话,印象里又一直没什么本事,总是生病,软兮兮的样子,就一扬下巴,微带得意地道:“是,一人做事一人当。”
肩上的手力气骤然增大,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正要嚷嚷出来,就听秋袤温柔地地道:“郡主说得是,但有些大错,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担当得起的。你死了不够,还要加上你的父母亲人,就算所有和你有关的人都死了,那也不够!”
秋袤脸上带笑,眼睛里却满是冰渣子:“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也不要以为自己很聪明,你自己想死,办法多的是,给你绳子和匕首,自己解决,若是嫌不够,那边还有湖,不然再给你毒药?”
阿彩愤怒起来,抬脚踢他:“你算什么人?竟敢这样威胁恐吓我!大司茶对我也是客客气气的,你这个病夫……”
“阿彩!”又又不干了,他和阿彩是很好的玩伴不假,但他不能容许阿彩这样无礼地对待秋袤,何况还是因为担心他的缘故。
阿彩踢了个空,同时她被拎起来狠狠地扔在地上,肩头很痛。
是秋袤干的,这个温和的老实人站在那里,目光坚毅,声音铿锵有力:“你再这样下去,我会向陛下、长公主殿下、大司茶禀告,你不配做皇长子的玩伴,你除了会给他带来危险,什么好处都不会有。”
一个人怎么可以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阿彩惊恐地看着秋袤,她不要被送回家去,她已经习惯在端仁身边万众瞩目的样子了,但是要让她向秋袤求饶,她又做不到。
秋袤却不和她对抗,将她扔在一旁,示意又又跟他走:“今天的事我会如实禀告陛下和长公主。”
又又垂头丧气,却又觉得理所当然,身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世道,本来就该足够小心的。
两个孩子一前一后蔫巴巴地送到了钟唯唯和端仁面前,秋袤毫不隐瞒地将经过说给二人听,端仁和钟唯唯做了同样的动作,同时看向阿彩,又同时看向又又。
又又羞愧地往钟唯唯怀里缩,是讨好求饶的意思,阿彩心里害怕,却又十分委屈,再看到钟唯唯和端仁的表情,心里更是难过,不过偶尔一次调皮,为什么这样对她?
秋袤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是大司茶的胞弟,未来的依靠,若是被刁蛮的女童压制住,那以后都不要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