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的碗,好巧不巧就刚好摔碎在那里,那个该死的刺客,偏偏就把她推到那上面去!
都怪慕夕,安排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来做这种事,还不如不帮她呢。
像这样子,就算她进了宫,又有什么用?
从前那些步步为营的谋划,全都成了笑话!
钟欣然急怒攻心,一口气上不来,仰头往后倒去。
钟唯唯回了前台,韦太后等人已经先走了,重华还在等她,见她来了就叫她过去:“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钟唯唯道:“坏消息。”
“阿袤还没有消息。”
东岭离郦国这么远,就算有消息也不可能这么快,钟唯唯虽然知道这个道理,却忍不住还是有点失望:“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我们找到了那个和李尚结伴出现的女人,眼角有一颗胭脂痣的,她是东岭的真堇帝姬。”
重华说这话时,面无表情,“想必东岭人这会儿已经得到消息了,今晚得找疯了,明天的比赛,便是半斤八两,谁也不怕谁。”
钟唯唯只觉得那颗高高挂着的心,突然落到了实处。她低着头闷了一会儿,轻声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重华拉起她的手:“就算输了又如何?被逼到绝处,那就只有打仗了。”
钟唯唯酸溜溜地道:“是哦,东岭人正好把帝姬奉送给陛下,为奴为妃都可以,只有嫁妆没有聘礼了。”
重华一笑:“以为你从来都不在乎的?”
钟唯唯道:“我是不在乎啊,随便说说而已。”
重华笑而不语,只将她的手又拉得更紧了些。
此时,东岭人完全乱了套。
真堇帝姬身边的嬷嬷哭得几次晕死过去,死死拽住李尚的裤脚哀求:“郡王爷,求您想想办法吧,帝姬她从小到大没吃过苦,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办呐……”
就凭真堇帝姬的受宠程度,皇帝陛下的刻薄不容人,不知有多少人要倒大霉。恐怕梅询、李尚这些人也全都得不了好。
梅询眉头皱得紧紧的:“你们全都下去,我有事要和郡王爷商量。”
众人退下,梅询压着火气道:“这件事必然是郦国人做的,这些天来,驿馆哪天不被打扰几十次?我早说了,斗茶就是斗茶,小手段可以,却不能玩得太过火,如今怎么好?”
李尚神色淡淡的:“先生是茶师,我却不是,我要确保的,就是让东岭赢,一定要赢。帝姬就算是落到郦国人手中,那也不怕,他们投鼠忌器,帝姬自可保证安全。
相反,和咱们对阵的人是钟唯唯,她不知钟袤生死,心里仍然是虚的。现在事情已经发生,说这些没有任何用,不如我与先生商讨一下明天的对阵方法如何?
只要我们赢了,帝姬便能活着,输了,就算帝姬活着,我们也是要倒大霉的。”
想到不容人的自家皇帝,梅询也是皱紧了眉头,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李尚见他静下心来,便低声道:“郦国人都以为你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