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钟欣然立刻漾起灿烂的笑容,拖着钟夫人迎出去,热情地道:“阿唯,阿唯,你可来了,我还以为……”
她左手拉着钟唯唯,右手百感交集地擦眼泪:“看我,大喜的日子流什么泪?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钟夫人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阿唯,过去是我们对不起你,你千万别计较。
这次我和你姐姐来,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替你正名,等你和陛下的事安定了,我们就走。”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钟夫人和钟欣然今天的表现,在明面上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不论钟南江的颜面,钟唯唯若是给这两个人难堪,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钟唯唯微笑着让人把她带来的东西呈上:“听说你们的行李还没送进宫来,晚上的接风宴却不能马虎。我这里备了几套衣裙首饰,你们试试。如果不合身,也好找人过来修改。”
钟欣然的目光落在宫人手里的托盘上,淡雅的春水绸绿得像一汪碧水,上面绣着精致繁琐的花纹,还有漂亮的米珠点缀其中。
虽未展开,她却已经料想得到这套衣裙是何等的华贵。
钟欣然跃跃欲试,同时却又警觉万分。
绿色是最适合自己的颜色,钟唯唯为什么会给自己这样好的衣裙?难道就不怕自己打扮得压过她去吗?
还是,对重华太有信心,觉得别的女人哪怕就是比天仙还要美丽,重华也不会多看那个女人一眼?
再或者,是为了挖坑给自己跳,让自己招了其他厉害宫妃的眼,好让那些人来收拾自己?
这宫里,好像有个吕贤妃也是很得重华宠爱的,另外还有个萱嫔出自韦氏,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灯。
钟欣然瞬间想了很多问题,笑容却一点都不变,热情洋溢地把衣服接过去。亲热地道:“你想得真周到,倒叫我更加惭愧了。”
一迭声地请钟唯唯屋里坐,又拜托宫人上茶。
钟唯唯并没有想和她叙旧的意思,毕竟也没什么旧可叙。略坐了坐,再问还有什么需要不。
钟夫人和钟欣然都客气拘束:“很好了,没有什么需要的。”
钟唯唯就准备起身告辞:“你们远道而来,想必很累了,歇会儿,我晚上派人来接你们去赴宴。”
钟欣然送她出去:“阿唯,我本想把钟袤一起带来交给你的,但是大师兄不让他来。我让他给你写信,他也不肯,终究心里还是怪我的吧。”
钟欣然把头低下去,一脸羞愧:“当年的确是我们对不起你们,他怪我也正常。不过你放心,钟袤很好,已经比我还要高了。人也很懂事,很刻苦,大师兄亲自教授他功课,对他赞不绝口。”
这些事钟唯唯都知道,但也无意和钟欣然说明白,不咸不淡地道:“谢师姐挂心,我知道了。”
淡淡点头,转身离开。
钟欣然目光沉沉地注视着钟唯唯的背影,那身淡青色的女官袍服,不是华服,胜似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