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听得特别开心,我想,如果这句话是上帝跟我说的,我该有多开心呢?那样子,我会告诉他,我一定要让他帮我实现,为了这个愿望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可是程天佑毕竟不是上帝,他只是凡俗间一个男子,所以,我只能跟他说一些比较切合实际的愿望,我说,我想弹弹钢琴。
我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特别小,我生怕会遭到程天佑的讥笑。但是没人知道我多么渴望知道,指尖触碰黑白琴键是什么感觉。很久很久以前,凉生就告诉过我钢琴这个名词,我觉得特别美。我经常会梦到,弹钢琴的凉生,他细长的手指翩跹在黑白琴键上,眼睛里流淌着一种叫做美好的深情。很小的时候,他说,他一定要教我弹钢琴。可是,就目前来说,这似乎是一个难以实现的梦。
每次想到凉生,我的心就隐隐难过,隐隐地泛疼。想起去年生日的时候,凉生那场令人心伤的遭遇,想起他手掌心中攥成团的粉红色的钞票……一切情景,仿佛历历在目。这样的感觉,真让人难以平稳地喘息。
程天佑温柔地看着我,笑,说,姜生,那,你会弹钢琴?
我摇摇头,说,不会。
可能我不该莫名其妙地有这种想法吧。我仰着脸对程天佑笑,我说,算我突然脑子进水了,要不,你就给我放焰火看吧。
我这两样要求,都提得比较诗意,其实,我也就是说说而已。如果我们真的在这个城市里放焰火,那么很快我们俩就得被城管给逮走了,还要被罚款。可能最近,我言情小说看多了,大脑有些扭曲。
程天佑抬手看看手表,说,姜生,不早了,你赶紧回学校吧。我有事先走了。你的愿望这么简单,真是小孩。等下次,我来找你。
51 姜生,你这人,哪里都好,就是太记仇了。
夜里回宿舍的时候,我感觉特别孤单。金陵在外面租房子住,我都没有说知心话的人了。白天上课的时候,同她偷偷传小纸条,问她,房子里有没有闹鬼啊?其实我的本意是想将她吓回宿舍里,同我住在一起。金陵就在课堂上冲我做鬼脸,结果被老师给发现了,被罚到操场上跑圈儿。
他们常说,世界上最毒妇人心。其实,说这个话的人肯定没有上过学,读过书。当然,我可没说,世界上最毒的是某些老师的心啊!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说!
去开水房打热水回来,我在宿舍的走廊处碰到未央。她看着我,表情淡淡,没有厌倦更没有欢喜。她说,姜生,你怎么老躲我啊?
这句话说得我特别来气,我能不躲吗?我怎么也想多活几年。这又不是战争年代,需要我争先恐后地去英勇就义。我低头,错开她的视线,我说,我不能总是招惹你,让你烦吧?我再没有大脑,我也得记得您老人家给我的教育不是?
未央将书抱在胸前,对我笑,说,姜生,你这人,哪里都好,就是太记仇了!
我翻翻白眼,他奶奶的,又来跟我扯哲理,要是我用热水烫你一下,看你记不记仇!而且,她用来烫我的,估计是沸油,而不是沸水。不过,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她虽然这样伤害过我,可仍然不影响她的漂亮。走廊淡黄色的灯光下,她确实漂亮得令人眼花。或者,她的坏只是针对我,而对于更多的人来说,她是好人。
我只能这样理解了。
未央见我沉默不语,就拎过我手中的暖瓶,拉住我的手说,姜生,对不起,我知道,我当时不该那样对你,可是当时我太冲动了,可能这就是嫉妒心吧。其实,我更不愿意伤害凉生,毕竟,我喜欢他。那天看到他伤成那个样子,我心里也自责得要死。我从小生活在一个人人宠着我的家庭里,见不得别人比我多半分。所以,姜生,我伤害了你,也伤害过凉生。但是,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坏。姜生,你能懂吗?
我傻乎乎地看着她,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道歉,听不得别人说软话。她这样一说,我竟然觉得是自己不好,是自己扰乱了她的生活。所以,我说,其实,我并没觉得你坏,你也不用说这么多。
未央笑,她说,这一年多来,凉生一直挺内疚的,他觉得当时自己不该那样凶你,毕竟你是大人了。
她这话说得我有些莫名,凉生再怎么凶我,还不是拜她所赐?怎么折折回回的,所有事情的不该,都轮到我和凉生身上了。
到宿舍门口的时候,我将暖瓶从她手里拿过来,并没有邀请她进宿舍。可是,她却像游鱼一样跟进来。我看看她,你有什么事情吗?
未央笑笑,没什么,只是过来坐坐。
那天,她一直在我们宿舍坐到11点,同我们宿舍人一起起哄,谈了很多明星的八卦绯闻。我们宿舍的人问她,她是不是跟一个叫苏曼的女明星很熟悉?
她就笑,说,你们想要签名的话,我给你们去要。
那些女生立刻来精神了,纷纷表示想得到她的签名。我一直不是很明白,明星的签名到底有什么用,大家都这么热衷。住在金陵上铺的女生是一个叫于文的女孩,在我们宿舍里,算是新新人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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