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衣人似乎很是激动迫切,不满足轻功和步行的速度,嘴里发出一声唿哨,不远处立刻有巨大的鹰飞了过来,翅膀卷起猛烈的风,搅动一方风云。
“丁城主,要不试试?”蓑衣人率先跳了上去,回头看向丁城主,眼底毫不掩饰的自信。
丁城主眸光幽深地扫了这巨鹰一眼,勾唇一笑,“不愧是羽族......御兽之术令人叹为观止!”说话间,脚下一点也飞上了鹰背上。
后山到宁珂的住处很近,不过是几个扑翅便到了,府内奔走的人听见头顶上巨大的风声都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只巨大的鹰,更是吓得腿都软了,有些胆小的直接晕了过去。
蓑衣人居高临下地轻蔑了一眼,鼻子里发出冷冷的一哼,旋身从半空中落下,与此同时,在快要落地的瞬间,他抬手一挥,房门哐当一声打开,他身形如一道黑色烟雾飘了进去。
丁城主扯了扯嘴角,慢慢跟在了身后。
房中,宁珂安静地躺在雕花大床上,琉璃灯的柔光下,她沉静如凝渊,完全褪去了平日里的冷漠倨傲,像是从云端坠落的仙人,终于也染了那红尘之气,变得平易近人。
蓑衣人在床前止步,眸光深邃,无法从那张绝美的容颜上离开,深藏在内心深处的爱与恨,在这一刻似乎得到了安抚。
时光静止。
他从未想过再次见面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在之前那些充满怨恨和不甘的日夜里,他曾幻想过如果再次相见,他会如何面对她——
是直接上前质问她为何如此狠心?还是二话不说就大开杀戒?亦或是相看无言?
但事实上,预想的和真相都不一样。
这一刻他莫名的平静,之前的那些执念也好,仇恨也罢,他都不想去提起,只想就这么带她离开,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
良久,他才上前了一步,艰难地动了动嘴唇,“珂儿......我们又见面了。”
下一刻,他人已经坐在了床边,大手颤抖着,慢慢朝着宁珂红润的脸颊落下。
“是啊!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呢!不容易!”
就在那时,宁珂突然睁开了眼睛,眸底清明一片,哪里有一丝一毫的病态!
“你!”蓑衣人一愣,下意识要起身。
“咔嚓咔嚓!”
床头床底快速弹出了铁链来,在他起身前一刻,死死地锁住!
蓑衣人脸色大变,疯狂地挣扎了起来,震得铁链哐当大响,“宁珂!你!你又骗我!”
“是啊!但是你还是上当了。”宁珂慢条斯理地坐了起来,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红唇轻启,一字一句地念出了他的名字,“白苍,好久不见,你还是没有长进。”
她将他头上的斗笠取下,露出那一张充满野性的小麦色脸庞,那双猎豹一般的眸子依旧犀利,又似乎比之前更冷更沉重,没有以往的那种豁朗了。
叹气,宁珂看着他愤怒的眼睛,慢悠悠地道:“当初我已经放了你,你何苦又要再送上门来?”
“所以,你早就知道水里有问题,却还是将计就计,把我引出来?”白苍死死盯着宁珂,每一个字眼都是从后槽牙挤出来的。
宁珂还是叹气,“如果你没有起这个歹心,我如何将计就计呢?”
从一开始,她就对羽族的人深感同情,她带他们离开那个地方,给了他们重新安居乐业的机会,比一般老百姓都要幸福得多。
可是,羽族的人太贪心了,不管她怎么做,他们都觉得理所当然。
而白爷爷更加不可理喻,所谓为了振兴羽族,企图挑拨她和楚君越,企图撮合她和白苍在一起,以保羽族地位坚不可摧!
由始至终,她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羽族的事情,若不是白爷爷如此,她又怎么会做到那一步?
就算如此,到了最后,她还是没有迁就白苍和羽族的人,可是到最后,羽族的人却因为白爷爷的事情恨死了她!
包括这一次,白苍自己居心不良,被她和楚君越发现了,将计就计引了他出来,他反而怪她狡诈?
这又是什么道理?什么心态?
走到这一步,宁珂也是痛心的,即便她对白苍无情,但好歹也是朋友一场。
“哈哈哈哈哈!”
白苍突然疯狂地大笑了起来,“好一个将计就计!亏我还想忘记过去和你重新开始,没想到你还是想我死!”
宁珂摇头,“我没有。”
她一直处于被动,要不是他自己出现,她怎么抓得住他?
“宁珂!”白苍两眼通红地盯住她,悲愤地低吼,“事已至此,你我已经无话可说,恩断义绝!”
他想原谅她的,如今是她自己亲手断送了他一腔热忱!
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
“白苍别......”宁珂见他发狂要冲断铁链,尖叫了一声,然而话未完成说出口,白苍便悬在了半空中,嘴里飞快地念着什么。
很快,门口,窗户......任何一个有缝隙的地方都出现了一道道红色的线,直奔着床头而来。
宁珂扫了一眼,脸色大变,“火蚁!”
他想用火蚁啃食掉铁链,但是同样的,火蚁也会啃噬他的血肉!
“白苍别做傻事!”她大叫,她本意不想他死,抓住他就是关着而已,但是一旦被火蚁咬了,那就是等同于毁容啊!
白苍哪里还听得进她的话,他两眼猩红,嘴里的词越念越快,那些红蚁也越来越多,直接将他包围,而宁珂在床上,也无法幸免地被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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