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喝!
城门前再一次陷入了厮杀,受到位置限制,无法开展任何战略,只能全靠武力。
一直持续到了晚上,这场厮杀才以楚君越的胜利而告终,残余在此的林家军队全军覆没!
是夜,血流成河,城门前后的大石砖如同红色河流缓缓流动着,风里夹杂着一股股难闻的腥臭,笼罩了整个京都城,挥之不去。
据说,城门前后堆积尸体如山,运了两天才运完,地上的血污冲洗了一遍又一遍,也无法清洗干净,砖缝里还凝结着厚厚一层深红血垢,彰显了这一日变故的惨重!之后便被称为“万历之变”!
皇帝是在事变之后的第三天清醒过来的,他尚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楚君越如实禀告之后,又再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又是次日了。
“你......你说淑妃逃了?还是假太后萧伶带走的?”皇帝虚弱地靠在龙榻上,如今还是难以置信,萧伶如何又回来了?而且还无人得知!
楚君越语气淡淡地道:“鬼医就是萧伶假扮,鬼医当年已经在火海里丧生,萧伶不过是借此机会回来搅乱时局罢了。”
“不......不可能......”皇帝还是不敢相信,嘴里呢喃,“她怎么就那么大本事,朕与她相处那么久,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楚君越但笑不语,那笑意却是带着嘲讽和不屑的。
皇帝当初被淑妃迷得神魂颠倒,天天服用米囊,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鬼医又总是给他服用各种乱七八糟的药物,皇帝现在已经是风烛残年了,哪里还想得明白那么多事?
他也懒得与皇帝多费口舌,反正皇帝也是听不明白说不清楚的了。
最后,这事他还是交给了太子处理,自己这个摄政王倒像个无事的闲人一般,甩甩袖子就走人。
“皇叔请留步。”太子追了出来,似乎还有事情不解。
楚君越回头,勾了勾唇,“殿下还有何事?”
“二皇子......哦不,楚宇轩该如何处置?”太子及时改了口,楚宇轩已经不能算是皇子了,林家意图谋反,那是犯了死罪,自然不再是皇子身份。
但是,要怎么处置,太子殿下还拿不准,总觉得这楚宇轩是自己这位皇叔留下来的棋子。
楚君越眯了眯眼,笑意深沉,“殿下,楚宇轩虽然理应处斩,但是淑妃潜逃,林家军队散落各地,总有一日会回来的,留着他自然还有用处。”
说到这里,他笑意更深了,眼底浮动着令人心寒的冷意,“此外,楚宇轩不是还和宁乐公主有婚约?陛下金口,自然不能再改。”
剩下的话,他也不再多说,太子也是心下了然,笑着接下了话,“那侄儿明白了,一定会替楚宇轩和宁乐公主主持完婚的。”
“如此就辛苦太子殿下了。”楚君越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悠然转身,朝着宫门一步步走去。
太子一动不动地凝望着那抹太阳下依旧冷酷的声音,嘴里嘀咕了一句,“惹谁都不能惹皇叔,否则都没有好下场......”
楚宇轩和宁乐公主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么?
*
万历之变后,京都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对于老百姓们来说,也不过是噩梦一场,梦醒了,生活一样继续。
但是宁珂心里始终无法平静,满脑子都还是萧伶出城门说的那一句话,始终让她寝食难安。
楚君越也发现她不太对劲,以为她是第一次见那样的场面吓到了,便安慰她,哄着她。
“小珂儿,事儿都过去了,你别记着,以后我会小心,不让你看这些肮脏之物。”
“你以为我害怕?”宁珂瞧着他哄小孩子似的,忍不住笑了出来,“我才不是因为那个才害怕。”
楚君越不解,“那是为什么?身子不舒服?”一想到这里,他立刻趴在她肚子上去听,“不会是这小子不安分吧?”
宁珂更是好笑,将他拉了起来,“我这才几个月啊?都还没有显怀,你哪里听得见?他也折腾不了我。”
“那到底是怎么了?”楚君越抓着她的手放在心窝上,焦急地道:“你可别折磨我了,快点说说到底怎么了?嗯?”
宁珂认认真真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声,才道:“你还记得么?当时萧伶出城门的时候突然回头,说了一句话。”
“嗯,但是我没听见。”楚君越点头,是有这么一个印象,“你因为她的话感到担忧?”
宁珂点点头,“对,她的那句话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让我总觉得心里不舒坦。”
“她说什么了?”楚君越眸光凌厉了几分,亮晶晶地盯着她。
宁珂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看错,当时她应该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