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的,刚抬回宫中,就闹起了脾气。
今日明明是她订婚的日子,楚君越不出现也就罢了,她去找宁珂算账,反而还被人揍!
如此奇耻大辱,她活了十几年也不曾遭受过,心里哪里还受得住。
于是,等太医看过伤口之后,她就把屋子里的一切都砸得干干净净,全然不顾及自己贤良淑德的美好形象,又哭又闹,尽情地宣泄。
夏儿吓得缩在角落里,也不敢吭声,往往这种时候是最容易吃亏的,所以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公主冷静下来就好了。
但是这一回,宁乐公主大概是恨极了,砸完了自己屋子里的东西,又去砸隔壁的,差点没把房子给拆了。
楚宇轩来到的时候,恰好看见的就是宁乐公主泼妇一般哭闹着摔东西,眉心皱了皱,方才走了过去。
“公主殿下.......”
他低低地喊了一声,宁乐公主并没有听见,继续砸。
“公主请冷静!”楚宇轩疾步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花瓶,将她拉住,“公主!公主你冷静一点,不过是一点小挫折,何至于此!”
“什么小挫折!你知不知道今天本宫多丢人!受了多大的屈辱!”宁乐公主哭着控诉道:“君越竟然没来,订婚之日都不来!算什么啊!还有那个赫连玥,竟然打本宫,本宫的手指......”
她一想到自己被人那么胖揍,又委屈又害怕,哭声更大了,“呜呜本宫长那么大,第一次挨打,呜呜疼死本宫了......”
楚宇轩叹了一声,“公主,我知道你委屈了,但是伤心也于事无补,倒不如想想办法。”
“还能想什么办法?”宁乐公主也是伤心透了,完全顾不得男女之防,靠在楚宇轩肩头就哭了起来,“君越他不在摄政王府,本宫到处都找不到他人,他就是故意不见本宫的,他故意的......”
迟疑了一下,楚宇轩将手放在她肩头,轻轻拍了拍,安慰道:“公主别伤心了,皇叔他应该是有事吧!眼下我们该做的,应该是怎么对付宁珂,只有宁珂不在了,皇叔才能回到你的身边。”
“对!”宁乐公主哭声一顿,抬起头来,满脸是泪,“宁珂不能留!一定要将她除掉!”
“唔,淳于焰已经插手此事,并且找到了一些线索,形式不容乐观,还需要公主帮个忙。”楚宇轩道。
宁乐公主猛地点头,“你说!只要宁珂死,本宫做什么都愿意!”
“好,公主且听我说......”楚宇轩凑在宁乐公主耳边,低低地说着什么,声音越来越细,直到听不见了。
半晌,宁乐公主破涕为笑,缓缓地勾起唇角来,“好,宁珂迟早都要栽在本宫手里!走着瞧!”
*
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了,淳于焰那边还是没有消息,胡老头也不知道去了哪儿,至今未归。
宁珂一开始还很淡定,但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失,心底也止不住担心了起来。
淳于焰到底调查得怎么样了?
他能找到可以帮她脱罪的证据吗?
剩下两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转眼就过去了,万一淳于焰真的找不到更为有力的证据,那她就只能把小命交待在这里。
这个时候,她总是会止不住地想起楚君越来,如果他出手,速度肯定会比淳于焰快的,每次她有困难,楚君越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想个法子帮她度过难关。
当时的自己,从未觉得这有什么,一直都觉得理所当然,习惯于在他的保护翼下,过着肆无忌惮的张扬生活。
如今他不在,她就栽在了别人手里。
她也恼怒自己在这个时候还在怀念他,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即便她看见那一夜的那一幕,她依旧没有办法真正恨他,远离他。
在她内心深处,她总是不相信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的,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能不承认。
心口又有些隐隐作痛,她甩甩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倒头就躺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神经紧张,她刚一躺下,困意瞬间来袭,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那时,牢房外忽然像是起了一阵黑色雾气,带着曼陀罗的香气飘了进来。
干草上的人儿睡得香甜,不曾发现身边已经站着一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着什么梦,眉头紧锁,嘴里低低骂着什么。
“小珂儿......”那一抹黑色身影久久地站在了干草之前,嗫嚅着,不知从何说起。
他慢慢地爬上干草堆,温柔地吻了吻她颤动的睫毛,皱起的眉心,随即便是喋喋不休的小嘴。
“小珂儿,很快,很快你就会知道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