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角落里,青蔷脸色惨白地趴在地上,裙子里湿漉漉的一片,在地上蜿蜒出如毒蛇一般的鲜血来,空气中处处都是血腥的气味,令人窒息。
宁珂愣了一下,立刻扑了过去,一把将青蔷扶了起来,不住地叫她,“青蔷!青蔷,我来了!没事,你没事的。”
“小姐......”青蔷虚弱地仰着头,湿漉漉的眸子涣散无光,却还是努力地看着她,“小姐我......我吃了药,流了很多血.......我应该干净了,干净了......”
“你这丫头!到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宁珂看着地上那摊血就觉得吓人,天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药下去!
青蔷艰难扯了扯嘴角,还想说话,却被宁珂制止了,“不许再说话,我给你止血,你休息一会儿,等会带你回家。”
宁珂随身带着金针和一些常用的药物,先在穴位上施针,将青蔷流血的症状止住了,随即才准备下了一步工作。
虽然外头就有人可以帮忙把青蔷抬回去,但是以青蔷这个样子,万一传出去了,那青蔷的清白也就毁了。
二次伤害远比第一次更加恐怖,她不愿青蔷承受这样的苦,便将青蔷先安置好,再到门口找人传话叫王嬷嬷带了些干净衣服和药物过来。
“青蔷.......”王嬷嬷一进来,看见青蔷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顿时就捂住嘴,忍不住哭了起来,“这孩子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宁珂冷冷地斜了王嬷嬷一眼,暗示她不许再哭,她这一哭,青蔷情绪会更加激动,这血又要崩了。
“小姐,你看看老奴能帮忙做些什么?”王嬷嬷强行忍住内心悲痛,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也不肯落下。
宁珂让王嬷嬷帮青蔷换了身衣服,简单擦了下身子,便把人带了回去。
临走前,她又特意倒回去将青蔷熬药的药煲带走,一来是不想他人知道,二来是想看看她到底吃了什么药。
王嬷嬷是个伺候人的好手,把青蔷带回家之后,谁也没插上手,她自己一个人就帮青蔷用姜水沐浴更衣,随即又去厨房准备祛风暖身的食物。
宁珂坐在床前,看着半醒半睡的青蔷,止不住地心疼,好好的一个丫头,怎么就遭受了这些呢?
若不是她找到,这丫头估计都要流血致死!
那些药,她看过了,都是很猛的堕胎药,青蔷下的剂量很重,所以才会大出血。
抿唇,宁珂无声地叹了一声,将青蔷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仔仔细细地给她把脉。
这指腹刚搭上去不久,宁珂便皱了皱眉,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虽然不过是一天的时间,也把不出喜脉来,但是青蔷既然服下了堕胎药,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那么就应该会呈现出来的。
可是青蔷并没有!
除了血气不足,身子虚弱之外,并没有堕胎后应有的脉象!
宁珂眼底亮起了一丝的亮光,脑子里有个一个大胆的想法——也许青蔷压根没有被侮辱!她还是处子之身!
“青蔷!青蔷你听得见我说话么?”宁珂压抑着心底的欢喜,轻轻推了推青蔷的肩膀,“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有事要问你。”
青蔷只是虚弱而已,并不是完全昏迷,歇息之后,就缓了过来。
“小姐......”她虚弱地张了张嘴,看着宁珂又要哭。
宁珂目光灼灼盯着她,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小表情,“你别害羞别逃避,如实告诉我,那天你被车夫掳走,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姐我.......”青蔷一想起来,难过不已,咬着被子又哭了出来。
宁珂看着都急死了,“你先别哭,老老实实告诉我。”
“别问了.......求求你,小姐你别问......”青蔷将脑袋埋了进去,哭声呜咽地从被子里传出来,悲痛不已,令人断肠。
宁珂皱了皱眉,这才懊悔不已,是她心急了。
不管怎么样,青蔷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刚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她现在问,确实不近人情。
“那你......先休息。”宁珂咬咬唇,拍拍被子,“我给你开一些药,先把身子调养好。”
青蔷没回,依旧在哭。
宁珂最怕别人哭,她看着表面冷酷,心底其实最为柔软,看不得这人间疾苦。
她写个方子,便给了王嬷嬷去抓药煎药。
有些事情急不得,她得有些耐心。
趁着大家都在忙,宁珂也把自己的药悄悄煎了,喝完再把药渣挖了个坑埋了。
她这辈子都做不出堕胎的事情,即便以后她和楚君越不能修成正果,她也会让这个小生命降临人世。
她是大夫,尊敬一切生命。
但是,暂时,她还不打算告诉其他人,尤其是楚君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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