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亲情,皇后先是给太子下了火蛊,之后又怕露陷,下毒灭口。
不管是放在谁心上,都会很难过吧?
要不然,太子也不会当着皇帝的面指证皇后了。
“珂儿,珂儿我不是......不是愚孝,别讨厌我......珂儿......”
太子又开始说胡话了,像个孩子似的抱着她不撒手,那叫一个委屈。
宁珂叹了一声,腾出手来,拿了金针给他解酒,等他安分了,才叫人把他抬到床上去。
过了没一会儿,太子便慢悠悠醒了过来,眸光迷离地扫了一眼,看见宁珂坐在床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立刻爬起床来。
“珂儿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他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不住地拉了拉自己的袍子,好让自己看起来整洁得体。
宁珂淡淡笑道:“刚来。”她用目光示意了那一地的酒坛子,劝慰道:“日后,太子还是少喝酒吧,伤身。”
“是是是,都听珂儿的。”太子像个受教训的孩子,憨厚地笑着答应。
宁珂瞧着他这幅模样,多少有点心酸,说起来太子变成这样,她也难辞其咎。
若不是她和楚君越合计使出“打草惊蛇”的计谋,逼得皇后跳脚,太子也不至于会被皇后下毒,他也不至于那么伤心。
“殿下。”她无声叹了一声,“其实我今天来,是受你母后所托。”
太子脸色一变,眸光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我去看过皇后了,她说有话要和你说,希望见你一面。”宁珂认真地道:“我知道你还在怨着她,但是好歹母子一场,去见见她吧!”
太子咬着牙,语气冷了起来,“珂儿,如果你今日来是为了她,那就请回吧!本宫没有这样恶毒的母亲!”
“殿下......”
“本宫累了,珂儿请回吧!”
太子已然不愿再说,背对着她,俨然是要下逐客令了。
宁珂也理解他的心情,只是说了一句,“她说要跟你解释,你要是想去见她了就去吧!”
说完,她转身便离开了。
半晌,太子才慢慢转过身来,眼睛已是湿润一片。
*
宁珂心情烦乱极了,回到宁府,二话不说就想好好睡一觉,但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的。
咕噜一声,她从床上爬了起来,从密道下去,直奔宝林斋,跟胡老头唠嗑去了。
“怎么拉着个脸?不开心了?”胡老头优哉游哉地躺在竹靠椅上,一口喝酒,砸吧几下嘴巴,那叫一个舒坦。
宁珂拧着眉头,心中有许多的疑惑,觉得哪儿都不对劲,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和摄政王吵架了?”见她不吭声,胡老头侧过脸来问,眼睛闪着八卦之光。
宁珂白了他一眼,“不是!我跟他有什么好吵架的!你别瞎猜,别八卦!”
“那就是因为奸细的事情了?”胡老头眯着眼睛,笑得笃定。
宁珂点头,“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
“所以你要问我关于皇后的事情?”
“是!”
宁珂惊奇地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老头今天特别有用!竟然都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胡老头笑呵呵了几声,一面晃着摇椅,一面道:“这位皇后本是南海最为尊贵的公主,据说才艺双全,乃是南海皇帝最喜欢的掌上明珠,按道理是不会舍得远嫁的,可没想到南海皇帝竟然把她嫁来和亲了。”
宁珂也觉得有点奇怪,一般皇帝疼爱的公主是不可能远嫁的,不过是和亲而已,找个身份尊贵的就可以了,完全不必割舍自己的心头肉。
难道南海皇帝把她嫁过来,就是为了做奸细?但是做奸细那么危险,他竟然舍得用自己的女儿去冒险?
“还有么?比如,皇后有没什么别的,特别一点的事迹?”
胡老头眯着眼睛,捋着胡子,“这位皇后性情温婉宽厚,行事低调,素来都是好名声,倒是不曾听说过有何特别的事迹。”
“不可能的,肯定还有别的。”宁珂越发觉得这种低调的人,反而隐藏着更多的秘密。
尤其是这个皇后,素来就没什么存在感,忽然爆出来是个奸细,真是让人惊叹的。
宁珂越想越觉得这其中有猫腻,急促催,“你快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真想不起来了。”胡老头苦着脸,一脸为难。
宁珂一咬牙,下了血本,“你告诉我,我去楚君越那里找你弄点好酒,那什么一口醉之类的。”
“嘿嘿嘿,听你这么一说,为师好像又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儿。”胡老头立刻眉开眼笑,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宁珂挑眉,急问,“什么事儿?你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