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不多一会儿,禁卫军迅速搜查完,纷纷出来回禀,却都说没有刺客,甚至连皇后都不在。
楚君越眯了眯眸子,唇角笑意森凉,“太子殿下,你可以解释为何皇后不在宫中么?”
“母后......”太子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咽了口唾沫,才底气不足地道:“母后今日出宫礼佛去了,这几日毒蛇频频出现,她说是凶兆,故而出宫祈福。”
楚君越唇瓣笑意更深,眸子闪着让人看不懂的寒光,“哦?真的好巧。”他下巴冷冷一点,侍卫拿出一碗刚喝了一半且温热的药来,“那么这个解药呢?”
太子捏住拳头,硬着头皮道:“是本宫喝的,本宫今夜路过废宫,被刺客所伤。”
此时再傻的人也都听出来了,太子这是在自圆其说,刚才还说没有刺客,现在又改口了,不是有鬼是什么?
可是,这宫里找不到皇后,楚君越也不能真的掘地三尺地找人,毕竟这是后宫,也没有实质证据。
最后,也只能整队离开。
临走前,宁珂忽然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太子一眼,“有时候,愚孝并非善举。”
太子肩膀一震,张嘴想说什么,宁珂却已经与楚君越并肩走远了。
她那个眼神......是叫不屑?失望?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慢慢地将手放在了心口的地方,在大殿前站了许久许久,直到宫人唤了几声,才转身回到宫殿里。
斥退了所有宫人,他径自走到皇后寝宫深处,在梳妆台上按了一下,轰隆一声,床边墙壁移开,里面一个人影滚落在床上。
“都走了。”太子没有上前,远远地站在梳妆台前,目光复杂。
床上的人慢慢地转过头来,露出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正是皇后。
“太子......”她喘着气,柔弱地把手伸向他,“母后难受,扶母后起来好么?”
太子冷冷看着她,却没动,眉心紧蹙着,困惑而痛苦,“为什么?”
“你,你说什么?”皇后微微一愣,苍白的脸色更是柔弱了。
太子瞧着她,越发觉得不认识似的,冷笑了起来,“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不再像是当年那个母后了,一场大火葬送的不仅仅是当年宫人们的性命,还有你我的母子情分。”
“太子!”
太子低着头,用拇指摩挲着左手上那烧伤的淡淡痕迹,虽然已经看不清,但记忆深刻。
“儿臣还是喜欢大火之前的母后,她善良却不迷信,她宽厚而不虚伪,她的疼爱是真的疼爱,她的温柔是真温柔.......”
皇后脸色变了变,“太子你到底在说什么?难道你也不相信母后吗?母后今夜不过是去废宫附近散步,恰好撞见那个黑衣人刺客才被误伤的,但是为了避免摄政王怀疑,母后才出此下策。”
她噙着满满一汪的泪,“你为何就是不懂母后的苦心?你才是太子,他是王爷,如今处处高你一等就已经够委屈了你,若是他再借题发挥,把脏水泼到母后身上,那你该怎么办?”
太子微微动容,唇瓣嗫嚅了一会儿,才道:“皇叔不是那样的人!”
“是......”皇后虚弱地苦笑,“他不是坏人,母后才是。你不相信吧?那就去把他们叫来,告诉他,母后才是刺客,你去,你去啊!”
说到最后,她激动了起来,声音也高了几个度,一时动气,又止不住咳嗽了起来。
终究是母子,太子再是不满,也看不得她受苦,连忙坐过去,给她顺气擦汗。
皇后眼睛红红地看他,“你连母后都不信,母后真的好难过......”
“母后别想太多,还是先好好养身子吧!”太子没有看她的眼睛,语气淡淡地抚慰了几句,便站了起来,“听说外面有刺客,儿臣还要去处理,您好好歇着。”
说完,淡漠地扭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凤榻上,皇后眯了眯眸子,原本温柔如水的眸子掠过一丝阴沉,手指抓着一张人皮面具慢慢地收紧,再收紧。
有些事情,看来真的不得不做了!
*
宁珂和楚君越离开了皇后的住处,也没有别的心思再去搜索了,事情已经摆在了眼前,不过是狗咬刺猬不知道何处下嘴而已。
“太子好像知道一些什么。”宁珂抿着唇,缓声道:“也许我们可以从他这里下手。”
楚君越点头,“近年来,虽说皇后经常出宫礼佛,说是给太子祈祷,但知情人都知道,太子与皇后关系并不亲近。”
自己的儿子病成了这样,不好好在身边伺候照顾,常年出宫礼佛,算什么母亲?
再者,这个皇后曾经与清隐寺走得那么近,那么多事情都与她有关,只怕真的干净不了。
“可是太子刚才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皇后肯定在宫里,他却偏袒她。”宁珂说道:“我们得好好想个办法才行。”
“我有法子,只要你配合。”楚君越意味深长地一笑,宁珂瞧着他这个狐狸一般的笑容,就觉得这事儿有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