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搞笑。
她扑哧笑出来,“端午,真是委屈你了,让你受累了。”
端午也只是憨实地笑笑。
她感叹,转身去看另一个包的花色,“端午,谁做你的老婆就幸福啊,能陪女人走街串巷,逛小摊点,难得。”
端午只是看着她那双白皙的手在一堆颜色里挑拣,目光微凝:“我家少爷也是最喜欢这样陪着太太的,少爷是个好男人的,比我要好狠多倍,很多倍。”
她第一次觉得,端午提到顾峻清的时候,眼神里总是充满了崇敬,甚至是崇拜的感觉,原来她深爱的男人,也是被男人那么痴情万分地爱着。
回到房间的时候还很早,霍栀却意外地发现,顾峻清已经回来了。
“这么早?”她惊讶,早上似乎他很着急,按照早上的样子,应该会回来的很晚很晚才符合常理的。
“恩,怎么很意外,你不盼我早点回来,不想我?”他有些不满意,同时诧异霍栀身上的布艺裙子,以及民族风味的包包,都是刚刚买的。
“我以为,你去处理工作了,要很晚才回来,起码晚上十点钟。”她返身指挥端午把走街串巷买的大包小包全都放下,差不多摆了一地。
“你这是……打算回去开店吗?”顾峻清的眼里透着失足好笑的目光。
“你不懂!”霍栀清着她的宝贝们,“这叫——乐趣,文艺青年的乐趣,而非经商之人的乐趣,你们的乐趣在毛爷爷上,我们的乐趣在小巧精致意趣盎然里。”
“恩,听起来你的乐趣很高雅,我的——低级趣味啊!”顾峻清看着眼前的女人就像个天真的孩子般,清澈的目光。
“你的画呢?”是他搞错了吗?她这个样子真的是去画画了?不像,一点都不像啊。
“送人了。”她随口说。
“送人?送给谁?”他挥手示意端午出去,抱起地上的霍栀,揽入怀里,先是一个吻,而后,让她的脸朝向自己,四目相对。
“昨天有人为一副破画,懊恼的差点出人命,现在倒好,翻手云覆手雨地就随随便便就送人了?谁那么大面子?比我还重要?我——吃——醋。”
“破画?!你说破画?!昨天是谁说很好看的?还说名人的画都是这样子,多少年后,都会价值连城啊!”
顾峻清笑了,笑得很大声。
她许久没见他这样笑了,一时有些恍惚,不过,他总算没有再逼问她把画送给了谁。
她想了想,从一堆乱七八糟的纪念品里挑了紫砂茶壶给他,因为最近他一反常态,开始喝茶,而且爱上茶艺,所以她特地挑选了这个紫砂茶壶给他。
“给你,恩——算是回报你——对上次画作的——的——的——安慰之恩。”
“我的?”他初时有些诧异的样子,好像完全没想到她买东西的时候会想到他,欣然收下后,看着她因为逛街而红扑扑的脸,眼里有了别样的意味,“关于安慰之恩,我们——还应该——再详细地谈谈。”
“嗯?还有什么可谈的?”她坐在他腿上继续整理她的战利品。
“你知道,我是商人,不做赔本的事。”
霍栀立刻就像竖直了耳朵的兔子,防备性地看着他,他正儿八经的样子,真是很像唯利是图的商人,“您顾大总裁的意思是——安慰奖回报的有点少?”
“对,我从来不肯吃亏的。”他皱着眉,一副正经八百跟她谈着生意经的样子。
小茶壶,吃亏,商人,确实是有点寒酸,可是他老口口声声,提“破画”这俩字干什么?破画,如果不是自己弄坏了,怎么也得叫画吧,怎么会是破画呢,很想理论理论,叫叫真儿的。
“能不提破画俩字嘛!会让我怀疑,你信口开河,上次的安慰是虚假安慰,哼!”还计较什么赔赚!
“信口开河?天啦噜,我信口开河啦?那可是饱蘸我所有感情的肺腑之语。”
“不行,我对自己的付出开始产生了想法,很浓很浓的想法。”顾峻清一脸的认真相儿。
“什么想法?”
“安慰奖,我要这个!”他突然把她按倒了,手袭了上来。
“啊——不要……”她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毫无防备的,情绪就被感染得明快了。
并没有让他得逞,和他打闹了一番,一个能和她闹的顾峻清,也是她所不熟悉的。
她现在才发现,他们的生活其实可以有各种模样,丰富多彩,颇有滋味。
就这样在房间里耳鬓厮磨了晚上,一个白天,出去吃了顿晚饭,其余时间全泡在房里,看电视,上网,看书,吃零食。聊天,狂聊不止。
爱其实就是细如流沙的小小细节堆积而成,关键是两人都彼此相爱,沉浸在属于两人的细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