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阿公苍老了些许,幸而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需再多休养一段时间便可出院。
回来后,阿公想听听这俩孩子在外边过得如何,景潇就把这一年里发生的事都同阿公讲了,阿公说:“没受苦就好,没受苦就好,阿珩虽然不是我的亲孙儿,但我早已把他当亲人来看待,阿珩能遇到你是他的福气,你跟阿珩啊,要好好地过。”
家,医院,来来回回跑了没几天,景潇就检查出有了身孕,阿公高兴得连院都不想住了,可医生不许,阿公只能再多待几天,叫张嫂赶紧做个菜谱出来,让景潇好生回家呆着调养一下身子,别来医院了。
等阿公一回到大院就天天跑出去遛鸟儿,景潇瞧着那只鸟,跟上回的不太一样,这只的颜色似乎更加饱满一些,体型也大得多,许是哪位战友给阿公送过来的,不到一天的时间,景潇怀孕的事传遍了大院。
刚得到孕检结果时,景潇本想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告诉池清珩,但有时差,池清珩那边正是黑夜,她就熬夜到池清珩起床了,一个电话过去,池清珩先是愣了好几秒钟,随后哈哈大笑,抬高音量喊:“哥哥我要当爹了!”
吓得站在旁边的赵振那几个一大跳,待听清池清珩喊的是什么,几个人齐声来了句:“我操!这么快?!”
确实有点快,池清珩本打算回国后再跟景潇计划要个孩子,虽说都做措施,但还是有那么几次没做,有“意外”不期而至,也算是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
池清珩到一旁去跟景潇说话,嘱咐了好多事情,景潇又困,脑袋迷迷糊糊的,第二天醒来什么都没记住,没好意思再去问池清珩,也觉得不管嘱咐什么,既然有了宝宝,她都会小心对待的。
算算时间,景潇离开阿特亚已经有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里,池清珩每一周都给景潇写信,写到连赵振都开始在他耳边念叨。
“你干脆弃枪从文算了,每天老看见你在写写写,训练的时候脑子里肯定也在想写信吧,咱俩从小一块儿长大,都知根知底的,我还不了解你?哎,阿珩啊,你这下算是咱们五个人中结婚最晚却是第一个当爹的,明人不说暗话,我贼鸡儿羡慕,我媳妇儿什么时候才会答应要孩子啊,我想抱儿子了,哎你别写了,听我说话行吗,你给阿潇写那么多,怎么也没见你给我写......”
池清珩淡淡地睨他一眼,“哥哥我给你写算怎么回事,你休想。”
写信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维和结束,赵振依然跟个怨妇一样在池清珩耳边念啊念,池清珩有时候觉得他挺无聊,就不理,赵振还是要念。
等景潇有一天去产检回来,告诉池清珩怀的是龙凤胎,看着已经乐疯了的池清珩,赵振直接吃了颗“狗粮炸/弹”原地自雷了。
临走前,指挥中心又迎来新的一批维和官兵,都坐在大礼堂听训,池清珩在台上把稿子念完,看着礼堂里的这些年轻官兵,朝气蓬勃干劲十足,颇有他们当年第一次出国维和要干出一番大事业的气势。
这些年轻的官兵们来之前一定都听闻了很多维和的艰辛与不容易,可实际上维和要比听闻的还要残酷许多,在他们这些人当中,或许有人会受伤,会牺牲,会受很多种苦难,即将有两年的时间见不到家人、爱人和朋友,甚至失联,但是他们既然来了,就应当是做足了接受这一切的准备。
一名合格的军人,只要军装穿在身上一天,就得听从祖国的召唤。
池清珩把稿子对折两回,放进衣兜里,望了望在座的各位,话筒传出一道铿锵响亮的声音:“全体起立!”
座位上的官兵们整齐划一地起立站正,目光锐利刚毅。
“感谢你们拯救世界,愿你们平安归来!”
坚定有力的手臂抬起,池清珩向这些年轻官兵敬了礼。
往昔如云烟飘过,悄无声息。
维和部队回国,机场外已站满了接机的家属们。
池清珩下了飞机,待整理好队伍,让大家各自散去见家人的时候,他转身就看见来接机的景潇正冲他甜甜地笑着。
在他的印象里,景潇一直都很瘦,穿什么衣服都觉得她小小的,如今有了五个多月的身孕,显了怀,朝他走来的时候不再像以前那样蹦蹦跳跳了,而是小心翼翼地保护他们的宝宝。
望着景潇,池清珩一瞬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