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抹淡笑。
自桌前站起身来,他轻拢长衫,对袁修月含笑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仓了,你早些歇着吧!”
“恭送王爷!”
只在腰间掂了掂手,袁修月笑的促狭,并未起身相送。
见她如此,独孤辰不禁被逗的爽朗一笑。
就袁修月的身份而言,她根本不用对自己行礼,可她的恭送之礼,确实他这辈子看到最敷衍的。
独孤辰出了离开主舱之后没多久,袁明月便从残外进到了舱内。
“姐姐!”
抬起头来,笑看着袁明月,袁修月幽深的眸子,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找到了么?”
“找到一些!”
轻点了点头,袁明月有些迟疑的看了袁修月一眼,而后从袖袋里取出五六个小药瓶,搁在袁修月面前:“这些是我方才翻遍岳王寝舱找来的,不过……我不懂医,不知道你这些到底有没有用!”
“我看看!”
伸手拿起桌上的几个药瓶依次闻了闻,袁修月时而皱眉,事儿抿唇,直到闻到最后一只药瓶,她的唇瓣,终是扬起一抹浅笑。
“怎么样?有用么?”双眼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袁修月,袁明月一脸紧张的问道。
“当然有用!姐姐辛苦了!”
将最后那只药瓶攥在手里,袁修月把其它的药瓶又推到袁明月面前:“你现在再去一趟,告诉他我身上的蛊毒发作了……等他过来的时候,把这些东西都放回原处!”
闻言,袁明月脸色一变,一脸的胆战心惊:“还去啊?!”
暗道她这姐姐,真是被独孤辰折磨怕了。
袁修月无奈摊手:“那家伙,不说心细如尘,却也是个仔细之人,少一只药瓶,他或许不会察觉什么,但如果这些都丢了,就不好办了啊!”
“那也只能这样了……”
无奈轻叹,袁明月脸色微白,却到底还是收了药瓶,离开主舱去了独孤辰的寝舱。
果然,在得知袁修月毒发之时,刚刚就寝的独孤辰便马不停蹄的去而复返,也就是在此时,袁明月将那些药瓶,复归原位!
独孤辰抵达的时候,袁修月确实毒发了。
因为在袁明月离开之后,她便又任自己放纵了一回,狠狠的想着那个不能想的人。
是以,独孤辰面色不悦的与她饮了血,便吩咐她心无旁骛的歇着。
只是,心无旁骛,谈何容易啊!
夜,已深。
送走了一脸担忧的独孤辰后,袁修月静静的,仰躺在主舱里。
见手里的药瓶,我的极紧,她眸色微冷,轻声呢喃道:“独孤江,接招吧,我不会让你死,却也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报应!”
两日后,在水路上行了数日的船舶,终是抵达岸边。
下船之后,袁修月与袁明月姐妹二人,先行上了雷洛一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从码头进城,途径整座繁华都城,最后在一座巍峨的宫城下,缓缓停驻。
轻轻的,掀起车帘,看着车外那久候城门下的那抹明黄之色,袁修月唇角邪肆一勾,眸色深沉慑人……
独孤辰会带袁修月回来,独孤江提前便已然知情,是以在看着她和独孤辰步下马车时,独孤辰脸上神情自得,只薄削的嘴唇微抿着,唇角勾起一抹薄凉的笑意。
远远的,望了眼城门下的独孤江,袁修月微扬下颔,感觉着迎面拂来的春风。
“真好,连老天爷都在帮我!”
听到他的话,独孤辰眉心轻轻一褶,却仍旧抬步向前。
“臣等参见岳王殿下!”
看着独孤辰和袁修月一行缓缓而来,独孤江身边的众臣皆已跪落在地,只留他一人凌然而立。
“都平身罢!”
淡淡出声,独孤辰的视线自众臣身上扫过,对上独孤江含笑的双眼。
唇角边的笑意,越发深了,独孤江上前一步,对独孤辰温声说道:“王兄,你可算回来了!”
“京都一天三次加急快报,离军大兵压境……”淡淡抬眸,看着眼前让自己恨且无奈的弟弟,独孤辰眉心拧起,薄唇不悦勾起:“为兄不回来,行么?”
闻言,独孤江不以为然的轻笑了笑。
“朕早说过,这岳国的江山,离了王兄便会乱套!”仿佛事不关己一般,他无奈轻叹一声,抬眸之间,瞥见独孤辰身后的袁修月,他漆黑的瞳眸中,闪过一抹亮色。
睇见他的眼神,独孤辰刚刚舒展的眉心,不禁瞬间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