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大军之中,有两万是精锐中的精锐,都是李信麾下的禁卫军,不过,为了防备自己的行踪暴露,禁卫军已经向四面八方洒出了一千人的夜不收,专门对付大同军的夜不收。幸亏是在草原上,草原广阔,不是一般人可以看的清楚的,李信麾下的骑兵极为强悍,杀胡口虽然也派出也夜不收,可是在禁卫军夜不收面前,显然是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死伤无数。
“主公,这是范永斗派人送来的情报。”远处高猛领着几个骑兵飞奔而来,将手中的情报递给李信。
“说降杀胡口?”李信打开情报,一目十行,瞬间就将情报上的消息消化完成,说道:“这个刘迁还真是死忠姜瓖啊!”
高猛在一边也看的很清楚,不屑的说道:“杀胡口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也居然敢阻挡我军的去路?哪里需要什么劝降,直接杀进去就是了。”
杀胡口刘府内,游击将军刘迁正坐在书房中,眉头紧皱,书房的房门紧闭,他坐在这里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外面的太阳已经落下,也不见刘迁移动片刻,放在前面的茶水早已变冷,但是刘迁好像没有感觉到。他因为是姜瓖的部将,深得姜瓖信任,所以坐镇杀胡口这样重要的地方,杀胡口是一个富得流油的地方,每天经过这里的商旅也不知道有多少,刘迁在这里也得到了不少的好处,也因为如此,他才对姜瓖忠心耿耿。
然而,最近他感觉到军中气氛极为诡异。那些把总、千总之类的领军小头目们看的眼神有些诡异,甚至有些敌视,或者说怜悯。刘迁对待下面的弟兄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相对于大同军中的其他将领,刘迁感觉很不错了,最起码,他没有少了大家的银子,就算是那些士兵们对来往的商户进行剥削什么的,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靠山吃山,既然是坐镇杀胡口,这些来往的商户自然是要孝敬一些。就是刘迁自己也免不了俗,那些晋商们平日里在这里经过,每天大车小车的出入草原,货物无数,有粮食,有盐巴,茶叶等等,谁都知道这里肯定是有猫腻的,可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就算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也不会计较的。
“封锁杀胡口,内紧外松?征北军即将南下?辽国公造反?”书桌上有一封书信,是姜瓖命人送来的,上面写着一些绝密的消息,正是这个消息,让他陷入了为难之中。李信的大名刘迁是知道的,甚至刘迁还很佩服李信这个人,年纪轻轻,就占据了草原,打的建奴狼狈不堪,而李信在大青山下建英雄陵园的事情,更是传的沸沸扬扬,就是刘迁也恨不得成为征北军的一员,这样死后也算是轰轰烈烈,别看他现在深得姜瓖的信任,可是一个姜瓖并不能代表朝廷,就算是姜瓖在朝廷中也不算什么东西,死后甚至连一个追赠都没有,皇帝陛下知不知道姜瓖都不一定,至于他刘迁更不算什么了。实际上,不算他,就算是军中其他的袍泽,也很向往征北军。
“征北军会造反?李信位列辽国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样的人怎么会造反呢?”刘迁思索起来,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知道李信若是造反的话,他的十几万大军第一个要打攻打的就是杀胡口。他现在手中的两千人马能抵挡的住李信的进攻吗?刘迁想着李信以前的战功,他心中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把握。两千能做什么呢?刘迁迷茫了。
“大哥,你在吗?”这个时候,外面一个声音传来,只是声音有些阴沉,让人听了不舒服。刘迁听的出来,说话的正是他的结义兄弟杨涛。
“进来吧!”刘迁叹了口气,对外面喊道。
只听见咯吱一声响,一点光芒闪了进来,接着就见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生着一张麻子脸,双目细长,穿着藏青色劲装,缓缓的走了进来。正是刘迁的结义兄弟,杀胡口的千总杨涛。
“贤弟,有事?”刘迁望着杨涛一眼,指着面前的凳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他与杨涛是生死之交,两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也因此结成结义兄弟。
“最近军中有传言。大哥,可知道?”杨涛望着刘迁,双目中露出复杂的神色来,军中的流言他如何不知道,甚至这些流言有许多都能背的出来。
“知道,如何不知道?”刘迁指着面前的书信,说道:“你看看,这个,军门发来的密函,征北军要南下了,辽国公亲自领军,五万大军即将入关。第一个要来的地方就是杀胡口。”面对自己的生死弟兄,刘迁并不想隐瞒什么。就算是姜瓖传来的密令也是一样。
“征北军真的要南下了?”杨涛双目中一丝喜色一闪而过,刘迁并没有注意到这些,那杨涛接着又问道:“那大哥准备怎么办?辽国公的征北军可是极为强悍,我们要想防守恐怕很困难啊!而且,这辽国公听说是奉旨南下剿贼,我们该如何是好?”杨涛接过密信,看了一眼,微微有些紧张的问道。
“哎,征北军实力强悍,辽国公所向披靡,打的建奴不敢与之相抗衡,这一点我自然知道,甚至为兄还很佩服他。可惜的是,我是军门部下,心中就算是这么想的,也没有办法啊?”刘迁丝毫没有注意到杨涛的神色,只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说道:“与征北军为敌,真是难办,可是我们是军门的部下,这些年军门对我不薄,将杀胡口这个富的流油的地方给我防守,兄弟,你说我能背叛军门吗?”
“可是我们是朝廷的兵马,辽国公是奉旨南下,入关剿贼的,我们在这边抵抗,不,按照军门这么说,这就不是抵抗了,而是在算计,这可是违抗圣旨的啊!”杨涛不满的说道。
“贤弟,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我们如何知道呢?我只是一个游击将军,只能是做到听命行事。”刘迁冷哼道:“我只是知道既然军门的命令,我就只能遵守。”
“两千兄弟要抵挡五万精锐的进攻,大哥,你认为我们能抵挡多长时间?按照这上面的命令,等到战争结束,我们恐怕连一半兄弟都没有了。”杨涛低着头说道。
“既然是走上了这条道,也是没有办法,将军难免阵上亡,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吗?”刘迁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我深受军门大恩,只能以死报答军门。贤弟若是真的为我,就帮我安抚一下下面的兄弟,只要过了一战,荣华富贵肯定是有的。军门不会亏待大家的。”
“大哥既然决定了,我也不说什么了。”杨涛听了之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抬起头来,望着对面的刘迁,双目中一道寒光一闪而过,接着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他朝刘迁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如此,小弟这就去军中安抚一下弟兄。”
“如此有劳了。”刘迁点了点头,让杨涛退了下去。
滴水檐下,杨涛转身望着身后的书房,隐隐的听见里面传来的一声叹息声,他也轻轻的叹了一声,脸上还露出一丝迟疑来,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原来模样,双目阴沉而狠戾,冷哼哼的望着那书房,轻轻的说道:“大哥,你也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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