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觉得他有些脸熟,不是因为长相熟,而是注意到了他的耳垂,他的右边耳垂有个很小,很不明显的痣,既不影响容貌,轻易也不会注意到。
可他不知怎么了,一眼就看到了,顿时就想到了甄太妃的孩子,那个孩子也是这样,但记忆中,比他的颜色要深,而且时间太久远,他都忘记是左边耳朵还是右边了,于是打听了下他的身世,似乎是没什么问题。
但突然前几天说他被抓了,因为身份问题,他便也暗自派人去打听了一番,才得知他并不是原来就在青唐县,是二十七年前,他爹带着他回去的。
他顿时心里就咯噔一下,二十七年……那不是,正好甄太妃生产那一年吗?也是太妃溺毙那一年啊!他的心顿时就不能淡然了,可偏偏赶上太妃的忌日,每年忌日都是他亲手操持,自然今年也不意外,于是就拖到了今天,他觉得,自己必须要跟他聊聊了。
很快就到了大理寺,下人掀开轿帘:“公公,到了。”
单千海点点头,下了轿子拿出令牌:“咱家要见苏大人。”
侍卫不敢阻拦:“公公请。”
侍卫引路道苏则的书房,苏则见到单千海还有些诧异:“这是什么风把单公公吹到这里了?”
单千海笑了下:“没事的话,咱家还真不敢来叨扰苏大人,毕竟苏大人这里每天案子不断,忙都忙不过来了,哪儿还能应付咱家这个闲人。”
苏则手一扬:“哪儿的话,来人啊,给单公公看茶。”
将茶上来后,苏则又道:“单公公这话,是说明有事来找苏某?”
单千海吹了吹,抿了口茶:“确实有个不情之请,咱家想见一见武大人。”
苏则一挑眉:“这,苏某倒不知道单公公和他还有交情?”单千海自从伺候的主子去世后,也不需要伺候皇上,一向是深居简出,连大臣们都很少能见到他的面了。
“也不算,只不过有些话想问问,这个不为难苏大人吧?”
苏则摇摇头:“那倒没有,需要苏某陪同吗?”单千海难得求人,这个面子还是有的。
单千海当然不用他陪着,于是苏则派人带着他去了武战的牢房,武战自从那次后,其实也不怎么见到他了,看到单千海有些诧异:“单公公?”
单千海点点头,看了旁边牢房的武原一眼:“段…不,该叫武大人了吧?”
武原苦笑一声:“公公见笑了,什么大人啊,命能不能保住还说不准。”
单千海笑了笑:“武大人多虑了,想必皇上火气消了后,可舍不得将两个人才砍头的。”
寒暄过后,单千海才道:“武大人,咱家来,是有些事好奇。”
武战不知自己与他能有什么可谈的,不过还是客气道:“公公请说。”
“武大人的令尊是……”
“家父武林川,是个猎户,青唐县人。”武战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们都在猜测爹的身份,这边单千海就来问了,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那,在做猎户之前呢?”
武战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自从记事起,爹就以打猎为生,后来因为旧疾瘫痪,一直到去年才好些。”
单千海自然不满足只问到这些,沉吟了下又道:“这么说来,令尊对自己的过去,对孩子也隐瞒?”
武战觉得他这是话里有话,斟酌半晌:“我只是从来没问过,爹也就没说,不知单公公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您认识我爹?”
“没见过真人,自然不知认不认识。”单千海摇了摇扇子,突然看了看武战,又看了看旁边的武原,这兄弟俩,虽然都容貌出色,但武战硬气英俊,武原更显得有些清秀文弱,虽是兄弟,但两人不但气质不同,连眉眼五官都一点都不像。
单千海摇摇头,感觉自己有点魔怔了,明明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线索,但他就是忍不住往一处联想,怎么会呢!太妃明明说过,一辈子不要让他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