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渊又交代了一句,想着也不能让皇上等太久,才抬脚出了院子。
“你们都退下!”等着宫女上了茶,皇上便发话将殿内的人都打发了出去。
御书房内一下子变只剩下了魏子渊和皇上两人了,好在点了不少烛火,倒是不显凄凉。
“皇上是为了今日宴会一事召臣弟入宫?”魏子渊没有动面前的茶碗,主动开了口。
“哎……”皇上半倚在软枕上,轻叹了一口气,“朕本想为你二人庆贺,却不想发生如此糟心之事,朕实在是内心郁结,睡不着,便将你召进宫来了,王妃她没事吧?”
“许是受了些惊吓,倒也不是大事。”魏子渊淡笑着说,“今日一事皇上您也不能未卜先知,着实不必内疚。”
“朕不仅仅是内疚,更是心痛!”皇上提了提声音,“皇后也好,德毓皇后也好,原本都是朕喜欢的,如今竟出了这样的事情,怎能叫朕不心痛!”
“德毓皇后的事似乎闹了好多次了。”魏子渊轻声说道,手慢慢地伸向了茶碗,“臣弟若是没有记错,当年丽妃便是因为这事打入冷宫的?”
“对,还有丽妃!”皇上连忙点头,“朕只有三个皇子,偏偏是这三个皇子的生母接连出事,朕虽是过来人,但还是不想看到他们兄弟厮杀。”
“按理说,这太子已立,其他几位皇子应该也就没有可争之处了。”魏子渊轻抿了一口擦,好似无意地这么提了一句,随后目光稍稍注意到皇上的神情。
自古先皇若立储,其他皇子或封王封地,或转宗过继,定是要为太子将路清除干净的,可是彦祀做太子之后,皇上不仅没有立马封二皇子为王,竟还越来越多地让他参与朝政,这岂能不让二皇子觊觎皇位。
“丽妃一事之后,朕深感愧对德毓皇后,奈何人死不能复生,故此朕自然内心里想要补偿彦允一些。”皇上倒是在魏子渊面前毫无保留地开了口,“他十岁离京,才刚回到朕身边,朕实在不忍将他再送出去。”
魏子渊轻轻一笑,“说到底,应该还是二皇子有能力,能为皇上分忧,皇上才会让他参与朝政的吧?”
皇上听着魏子渊的话,微微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魏子渊,忽然勾嘴笑了。
“果然还是朕的三皇弟了解朕啊!”皇上笑着说,似乎突然间舒爽了许多,“朕膝下皇子不多,三皇子年幼尚不知事,不足以为虑,彦允呢又长久离宫,所以当初纵然有人反对,朕也立了彦祀为太子。然而朕越来越发现,彦允虽然久不在宫中,这才学、见识皆不输彦祀。”
皇上说到这又顿了一下,侧头看向魏子渊说:“不瞒三皇弟,朕确实动过废储之心。”
魏子渊内心波澜了一下,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果然,若是没有皇上这潜意识里的默许,二皇子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如此猖狂地与太子为敌。
皇位的诱惑本就大,何况二皇子还是卧薪尝胆而来,想必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一向自以为稳坐皇位的彦祀又怎么能是他的对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