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看安怡这个自上路始就一直躲在自家车里不出声不惹事的小安大夫格外顺眼,觉得这样安静懂事的人真是不多见了,难怪得太后和贵妃会那么喜欢她。遂在入城之后盛情邀请安怡:“小安大夫,后日我们要开诗会,你来吗?”
安怡毫不犹豫地含笑回绝了:“承蒙县主抬爱,后日民女要为一位病人配药。”徐徐图之才是长久之道,她不想以现在的状态突兀地插入到那个圈子里去,她要等着当家作主的夫人们正式慎重的邀请和接待,然后再顺理成章地走进去。
宝县主很是遗憾:“不能推迟一下吗?我好几个朋友都想认识你呢。”
张欣立即含着笑小声劝宝县主:“县主,约莫是给莫五公子配的药,不好推的。即便不是,治病如救火,小安大夫的药配得迟了,岂不是害了人家?”
这样一说,宝县主就不好再劝安怡,安怡也不好反悔,不然就是不懂事、视人命如草芥的县主,以及没有职业操守、一心只顾着攀炎附势、玩乐享福的大夫。
宝县主只好遗憾地道:“那就下次吧。”
安怡含笑行礼:“县主慢行。”
张欣看似温柔,实则隐含得意地笑看着安怡,很是满意自己刚才机智得体。也不知为什么,她一看到安怡就觉得本能的危险,不想要安怡靠近宝县主,不想要安怡靠近她的生活。凭直觉她就不喜欢安怡。
为了避免被了然和尚的仰慕者们仇视,导致无意中中枪,安怡很干脆地在城门处与一脸郁色、再也慈悲不起来的了然和尚道了别。
马车平稳地前行,安怡以手撑颌,默默想着心事,忽听兰嫂道:“那不是陈公子么?”
安怡赶紧探头往外瞧去,只见陈知善由陈喜陪着,慢悠悠地转进了前方的箱子街口。安怡赶紧叮嘱车夫跟上去瞧,只见陈知善主仆二人进了小小一间杂货铺子,杂货铺子门前人可罗雀,生意冷清得可以。
兰嫂轻声道:“还以为陈公子是来做大生意的,没想到竟然经营着这么小的一间铺子,看着他是比从前瘦得多了。”
安怡默然不语。自陈知善负气入京后,二人便断了联系。她临行前也不好去问陈家要陈知善的联系地址,又总想着要断就断个干净,故而入京后也没使人去打听他的下落。现在看来,陈知善却似是过得不太好。
眼见伙计似有想出来招揽生意的意思,安怡生怕横生枝节,果断吩咐车夫归家,叮嘱兰嫂:“你记得让人来打听一下,再问问他们是否遇着难处。”但愿陈知善过得不差,不然该管的还是得管。
回到家中,安老太急急忙忙地迎出来:“你总算是回来了!遇着小柳大人了么?”
安怡愕然:“没啊,怎么,他来了?”
安老太压低声音道:“说是谢大人有急事要见你,我说你和了然大师一道去狮子山给人瞧病去了,小柳大人笑得忒古怪。让你小心点儿呢。这是什么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