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人少,既不容易引人注目,出了事也可以相互照应。”
月铭点点头,“也好。”
被排除在外的月延有一些淡淡的忧伤:“大哥,就让我去吧,妹妹都不见这么长时间了,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七上八下的不止你一个,”月铭冷睨他一眼,“长脑子了吗?就敢挑大梁往龙潭虎穴里奔?”
月延:“……”都说过多少次,不许鄙视我的智商!
虽然已经下了决定,但是月铭从不打无把握之仗,盲目地冲上去作死不是他的风格,所以他还是决定在山下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再上山。
山下有一大片不知名野花肆意开放,花丛里散发着淡淡的幽香,顺着微风吹过来的味道教人心旷神怡。
月铭在山下转了一大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最后就是停在那片花丛边上歇了下来。
柳长清也四处瞅了瞅,同样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走回原地时发现月铭正绕着那片野花丛打转。
大约也知道是那片花海有异样,柳长清看着月铭皱眉苦思,眼眸缓缓地动了一下:“苏月铭此人,心思缜密,才情不俗,有宰相之才。”
柳长清在朝中数年,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有过如此之高的评价。
心思一转,柳长清也走到花丛前,对着月华问道:“苏大人,是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倒是没有,只是……”月铭皱着眉摘下一朵花在鼻尖轻嗅:“这野花香的太过不寻常了。”
柳长清也学着他的样子摘下一朵花嗅了嗅,入鼻的是有些呛人的香味:“若是野花,似乎也不该有这么香才对。”
月铭点点头,再看下这片花丛时目光更加不解:“这些花的长势也比寻常的植物好了许多。”
柳长清敛眸,眼神里带着笃定:“进山的方法一定和这些花有关系。”
月铭回身看了看明王府的暗卫,果断地吩咐:“把这些花连根拔下来,一株也不许留。”
“是。”
几个暗卫得了命令,很快就手脚麻利地把那片花丛拔了下来。
扒下花之后的泥土湿润且肥沃,看起来也很新,并没有什么不对。
这下柳长清和月铭同时蹙起了眉。
“难道上山的路和这片花丛真的没关系吗?”
月延走上前扒了扒野花生长的那片土壤,似乎是因为雨水充足的关系,泥土很湿,还隐约带着些水珠。
“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月铭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见是月延方才扒过的那片土旁边有一处极不显眼的突起,看起来和周围平坦的地面是有些微不同。
月铭屏着呼吸走过去,伸手扒开了那块地。
一块刺眼的白映入众人的眼帘。
月延兴奋地道:“会不会是妹妹特意给我们留了字条?”
月铭太过清楚那块白色的触感,沉着脸将整块地面的土一点点地掀了开。
带着几块凹陷的、还带着干涸血迹的白骨缓缓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月延原本心怀希望以为是自家妹妹的手书,哪里想到会是一堆白骨,见状立刻低叫一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柳长清紧抿着唇:“看来,这些年来死在这座山里的人不在少数。”
“这才是奇怪的地方。”月铭脸色也不是很好,但到底征战多年,神态间依旧带着镇定:“这里是山脚下,常常有行人经过,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里有死人的消息。若是真的有机关暗器,人也不该死在这里。”
“那你的意思是……”柳长清眉蹙得更深了。
月铭摇了摇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站起身看向周围的地面,四周湿润的地面恰成了一个很有规则的长方形。
“拿长刀来,把这里挖开,越深越好。”他果断地命令道。
明王府的暗卫得了消息,很快就上前去挖,长刀利刃毕竟比不得正经锄具,挖地的速度很慢,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这片土地才依稀见了点坑。
一名暗卫将尖刀杵到地下的动作忽然顿了一下,他加大力气,还是没能把刀拔出来。“世子,这里好像不大对!”
月铭走到他跟前,接过他的大刀在地面上大力的一按,蓦地一下,一阵金属间的摩擦声霎时传入了所有人的耳膜。
……
打发下去一众侍候的宫人,太后迈着门槛走进殿门,老眼在大殿中扫视一圈,最后停在屏风后的人影上。
抬步走到那里,她的脚步虽轻,但还是惊动了正站在那里的皇上:“母后?”
太后顺着他先前的视线看向墙壁,那上面是一副画。
画上的是一个人,一个在梅花林中粲然而笑的美人。
“还忘不了她?”
皇上苦涩地勾唇,低下头道:“孩儿这一世,也可以说的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但是唯有隆平,是孩儿求而不得的。也许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最难忘却。”
太后难得没有责怪皇上没出息,闻言竟勾了勾唇:“年少之时的情感,忘不了的话就该放在心里珍藏,那也许会是人这一生中最美好和纯净的回忆了。”
“隆平的事情,多少你还有些对不住她。人家没什么愧对于你的,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无需再介怀。”太后看着皇上道:“珍惜当下才是最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