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体内的南华真气,要全部转化为纯阳的真气,然后用她一身的纯阳,打通,驱散北野望体内的寒毒。
若然成功,她替他解了寒毒,若然不成,寒毒会反噬到她的身上,她就要承受北野望过去所承受的痛苦。
所以她不能失败。
“我加一成功力,要疼你就喊出来。”步天音的声音如常。
北野望不屑的哼了哼,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像个孩子一样疼就喊出来?他前一刻还为步天音这无名的瞎操心感到不屑,但她跟方才一样,说完就立刻下了手,他只觉得全身的各种经脉的血液都倒流了起来,这巨大的痛楚使得他不得不闷哼了一声,却始终没有叫出来。
步天音气定神闲的用灵力凝聚出一根冰针,刺到了北野望背后的另一处穴位,她问道,“背上有感觉吗?”
北野望紧紧咬住牙,不让自己的痛苦呻吟出来,僵硬的点了点头。
“闭上眼睛。疼就喊出来,这里也没有外人,我跟瑶光都不会嫌弃你。疼是人之常情,谁又会说些什么呢。”
“闭嘴。”
北野望很想让她闭嘴,但是他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张嘴,只能用牙齿使劲咬住自己的薄唇,因为他知道但凡一开口,就必定是痛楚的呻吟。
他还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连这点自尊都没有。
要知道,他在她面前失去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尊严都喂了狗。身份都见了鬼。
不知过了多久,他背上的冰针开始融化,从细小的针孔流出来的不是冰融化之后的透明液体,而是红得发黑的血液。
瑶光的面容又是一变,她攥紧了拳头。
步天音明明是在给北野望治疗,可那一针一针似乎就像扎到了她的身上,北野望看起来倒没什么事,她却急得不行了。
第十根冰针凝聚出来的时候,步天音的脸色一寸一寸白了下去,鲜红饱满的唇片也失去了光泽和颜色。
北野望一直在阖着眼对她用意念做肖想,并没有注意到步天音变化的脸色。
“不要走神。”她艰难的开口,一口血气差点没提不上来。就知道这个男人是头种马,随时都想着那种事情,连生死攸关给他解毒的时刻也一样,他这一走思不要紧,差点害得她吐血。步天音用力握住他肩膀,苍白道:“我已经用真气打散了你体内的寒毒,接下来你不能再走神,要高度集中精神,提气凝力跟着我的灵力走,将你体内的寒毒引出来。”
语落,对瑶光厉声道,“剑!”
瑶光不明所以,但还是第一时间拿出了剑。
这个时候这女人要她备剑做什么?!
虽然搞不懂她在搞什么,但瑶光还是聚精会神的盯着眼前的两个人,随时等着她下令。
“切忌不要走神。”步天音再度提醒。
北野望没有言语,心里却已经不屑的将她咒了个千百遍。
知道他是听见了但不愿意讲话,步天音便开始用灵力引导着他,她的脸色虽然苍白如纸,可那双明眸却极为认真。
北野望戎马半声杀敌无数,他从王储手里抢下这江山的时候受过无数次的伤,每一次都是眼都不眨一下的过来了,那些痛苦,他毕生都不会忘记。可此时此刻的痛,才是人生至痛。
痛到好似把他整个人从中劈成一块块,剥皮削骨,把骨子里那些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寒毒全部用刀刮了下来。这还不算作罢。刮过的地方又被另外一种温热的感觉取代,虽然温暖,但是却疼痛百倍。
越是暖,越是痛。
豆大的冷汗从北野望的额头落了下来。
木桶内的温度急剧下降。
很快,袅袅的白气便消失殆尽。
药草飘在水面上,水面一点点冰冻起来。
就在此时,北野望背后那些被冰针刺过的地方的血就止住了,随后,那细小到肉眼不可辨认的针孔里,溢出一缕一缕的寒气。
冰蓝色,像极了他寒毒发作时眼睛里的颜色。
那些寒气一旦冒出来,空气便瞬间像结了冰,瑶光见到这诡异的情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那些寒毒似乎被什么东西牵引着,顺沿着步天音的手指被牵引到空气中,离北野望高大精致的身躯有些距离,步天音凝眸,忽然喊道:“用剑斩断,快!”
瑶光听到叫声反应过来,她不知道这些冒着冷气的东西是什么,提着剑便一顿乱劈,而那些虚无缥缈烟一样的寒气突然溃散开来,像有生命一般,蛇也似的四下乱窜,眼见着就要重新攀上北野望的身子,沿着他的鼻孔再度钻入他体内,瑶光也被几缕冰蓝色的寒气缠住了脚腕,怎么躲也躲不开。步天音脸色一沉,信手一拂,水纹一样的波光里漾出白公子那把无名宝剑,照着弓起来向她进宫的两缕寒气斩去。
寒气,遇剑则断。
接下来,她又分别收拾了北野望和瑶光身上的,瑶光瘫软在地上,只觉得方才被那诡异东西缠住了的地方,僵硬得很,被冻住了似的,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