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间有些惆怅,低沉的声音被风吹散,“阿音,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来给我送饭,该有多好。”
望天楼,步天音收到云长歌的字条,只有一个字:等。
他要她等,等什么,有契机?
最近云长歌很少来她这里,因为他马上就要动身回银月,东皇的这个决定似乎也让他有些茫然无措,但云长歌基础深厚,他马上就做出了合适的措施,所以他这几天都很忙,他要确保他在金碧的势力,能够在他离开以后也安然无恙。
步天音心里有一丝的不快,就是云长歌这几天都在安排他自己的势力,可是她不知道他的势力都有哪些,除了已经被她查出来的明月阁。可她只知道他是明月阁的阁主,却并不知道明月阁在哪里,什么样子。
云长歌要离开,那么,他在金碧的势力,还不打算告知她吗。她不奢求他能够把在金碧的势力交给她,因为毕竟这是他多年的筹划,但是,他为什么还不肯告诉她?
步天音不愿深思,因为这段感情,想得越多,漏洞就会百出,迟早有一日,他们会因为国因为家因为各自的势力,或者因为云长歌的母亲而闹得不可开交。
她要避免这一切,所以很多事情她想到了就好,却不会往深了追究。她相信云长歌,毫无保留的相信。除非某一天把她逼到某种份上,她绝不会跟他摊牌。
这段薄弱的感情,她既然要了,就要尽一万分的力去保护。
这个年似乎过得很快,她去了牢里看了父亲,陪他在地牢过了人生第一个不同寻常的新年。步家的蛀虫——二叔一家仍然喜气洋洋的买新衣服买各种各样的东西,只有三叔去了牢里看过父亲,这一切步天音都看在眼里。
今年又不能跟云长歌一起守岁了呢。
步天音心里有点小小的遗憾,明明答应了的事情,却总是不那么容易实现。
新年很快便过去了,云长歌明日就要离开。
她不能跟他混出去陪他了。
步天音叫来南织,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随后将几根纤细的红线交给她,南织听后,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音:“我以为小姐这些日子把那件事情都给忘了呢,原来没有。”
步天音也笑道:“我是那么以德报怨的人吗?”
南织笑着摇了摇头,她真的想不透,她脑子里那些整人的方法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行了,你想去休息吧,夜里动手的时候小心些。”
南织点头应下,红线塞进袖子里,人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步天音坐在大床上,还真的有点思念起云长歌来,他最近忙啊,忙得连过年都没有来见她一面,她心里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再度变得强烈起来,她努力压制住,唇边勾起一丝轻松的笑。她本想去找他的,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两个人又不是三年五载没见了,她就这么忍不住么。
一夜无梦,天明时分,步娉婷的房间里传出一声尖叫。
随后她的门被人从里面撞开,一个只穿着里衣的女子蓬头垢面的冲了出来,早有下人在听到动静后赶了过来,步娉婷捂着脸,痛苦的蹲在地上,整张脸全部埋在缭乱的发丝和她的手掌间。
“怎么回事?”赵氏闻声赶来,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步娉婷,她却躲来躲去不肯让她看到自己的脸,这时,围观的人群中一个侍女尖叫道:“二小姐的脸!”
“啊!我不活了,娘,你让我去死吧,你让女儿去死吧!”步娉婷说着就疯子一样朝着一旁的花圃上撞去,赵氏一把扯住她,啪的给了她一个耳光,怒道:“看看你,穿成这样撒癔症,成何体统!”
步娉婷被她的一巴掌煽在原地,愣了愣,赵氏和其他人也因此看清楚她的脸,有几个丫鬟忍不住尖叫出声,赵氏也呆住了,指着她,错愕道:“娉婷,你的脸,你的脸……”
此时步娉婷那张清丽的脸上布满了血一样的划痕,像是有人拿着刀,一刀一刀划花了她的脸,步娉婷捂着脸痛苦不已,几次想自杀,被丁香死死拉住,还是赵氏率先反应过来,朝着一旁的下人吼道:“都看什么看?滚开,去把大夫给我找来!要城中最好的大夫!”
下人一哄而散,步天音站在望天楼的二楼上,脸上浮现出一丝清冷的笑意。她昨夜给了南织红线和胶水,让南织趁夜粘在步娉婷的脸上,她那么在意自己的脸蛋,比命还重要,只要做出她脸被毁的样子,她就无暇辨认真假,只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看着热锅上的蚂蚁急躁的走来走去,真的很有趣呢。她心情大好,转而问笼中跳来跳去的鹦鹉道:“好玩儿吗?”
鹦鹉细着嗓子回她:“阴险毒辣,阴险毒辣!”
步天音指尖聚了一点灵力弹向它,看它狼狈的躲开,自己转身进了屋,“看来真该考虑怎么做一只烤鹦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