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气氛有些尴尬,我开了一瓶红酒,倒了两杯,先跟他干了一杯,然后倒了大半杯,想着喝点酒舒缓一下气氛。
Nike握住我的手,笑道:“我承认你喝了酒之后更加妩媚迷人,但是诺诺,我吃不消啊!少喝点,意思意思就差不多了,啊!”
我脸一热,直接把半杯酒全部倒进嘴里,抹了一把嘴,呵呵笑道:“好,听你的,意思意思。”
Nike一阵气结,郁闷地横我一眼:“喝醉了就睡桌子底下啊!我才不要背你!”
闹了几句,我又开始喝酒,越喝,就觉得心里越苦,越难受。原本是想着借酒浇愁,没想到愁没浇下去,反而发酵膨胀,快把人胀炸了。
我知道我酒品一向不好,喝到脑袋发晕、脚下发飘的时候,我就放下碗筷,扶着桌子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客厅里走,瘫倒在沙发上,拿了一个抱枕盖住脸。
我心里是真苦啊!
我爱的男人要娶别的女人了,那女人还是害死我的孩子、害死我妈、害死我妹妹的凶手!
我掏心掏肺疼爱的女儿,完全不认得我了。
我嫁了一个相互之间基本上没有了解的男人,为了报仇,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了。
可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Nike立刻跟了过来,俯低身子来拽我蒙着脸的抱枕。我火气一阵上涌,理智顿时飞上了九重天,我一把甩开抱枕,勾着Nike的脖子,狠狠地吻了上去。
Nike抱住我,用力地回吻我,我疯了一样撕扯他的衬衫,扣子都被我拽掉了。我用力地啃他的脖子,抓他,挠他,他低低地自喉咙深处挤出一声难耐的闷哼,一把抱起我,往肩膀上一甩,大踏步往楼上走。
我的肚子在他肩膀上硌着,随着他的步伐颠来颠去,颠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的一声,不受控制地吐了一地。
Nike连忙把我放下来,我腿一软,跌坐在台阶上,捂着脸放声大哭。
Nike苦笑,把我抱起来,直接抱到卫生间,打开温水,往我身上冲淋。他简单地帮我冲洗了一下,然后用毛巾擦干,拿一块很大的浴巾把我裹起来,放到床上,拉上被子,默默地去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冲击着我迟钝而又敏/感的神经,我心口一抽一抽的,蜷缩着身子,将脸埋在枕头里痛哭失声。
脑子里过电影似的,一幕一幕全是卫砺和纪蓉亲密无间的样子,转而又变成了卫砺对我的冷言冷语,冷漠到仿佛连多看我一眼,都会脏了他那双高贵的眼睛似的。
曾经依偎在他身边,享受他的柔情蜜意的人,是我啊!
曾经怀着他的孩子,与他一起憧憬着新生命的到来的人,是我啊!
曾经抱着源缘,与他一起享受小家伙全心全意依赖的人,是我啊!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啊!
好恨!真的好恨!
我用力捶打红木的床沿,床沿上雕刻着繁复绮丽的花纹,手捶打在上面,钻心的疼。我用尽全力捶打,试图宣/泄出哪怕一点点苦闷。
没用,一点用都没有。身体上固然已经疼到整个人都抽搐了,可心里的疼痛却一点点都没有减轻。
Nike是光着脚冲出卫生间的,他甚至连浴巾都没顾及裹,浑身湿淋淋的,头发上还有没冲干净的泡沫。
“诺诺!别这样!”Nike冲过来,摁住我的手,整个人都慌乱无措了,“诺诺,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发疯一样地挣扎,Nike拦不住,抬手一巴掌,重重地甩在我后脑勺上,打得我整个人都蒙圈了。
“你这样折磨自己有什么用?!你以为他会心疼吗?!”Nike大吼,暴躁地用力把我翻过来,掐着我的下巴,凶狠地吼我,“你以为你这样哭,这样打,能改变什么吗?我告诉你!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卫砺跟纪蓉很快就要订婚了,然后结婚,你就是哭死,打死,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Nike的额头青筋暴突,脸涨红了,眼睛都仿佛突出眼眶似的,整张脸都扭曲了。
“我知道你恨,你怨,你难受,有什么恨有什么怨,你朝他们使去啊!像个怂包一样躲在被窝里哭,算什么本事?有什么用?”
我从来没有见过Nike这般凶狠的样子,着实被吓到了,呆呆地含着泪水,动弹不得。
“你去报复啊!你去折磨他们啊!谁欠你的,你找谁算账去啊!”Nike用力摇晃着我的肩膀,恨铁不成钢地大骂,“我喜欢的程诺是充满阳光、充满活力的女神,不是只会自己躲起来掉眼泪的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