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啊,大半夜的虐我!”
桃子冲我咧嘴一笑:“赌明天的早饭,晚到家的早晨五点钟起来做早餐!”
我失声笑了,心知她是转移我的注意力,于是很配合地点头:“好吧!但愿你放好洗澡水的时候,我能到家。”
桃子脱下高跟鞋拎在手里,撒腿就跑,跟中了箭的兔子似的。她是短跑冠军,平地速度堪比刘翔,我根本没法比,脱了高跟鞋提着,拼命去追,但只不过短短半分钟,我就看不见她的身影了。
我叹口气,索性不追了,光着脚丫子慢吞吞地走。虽说刚才真正跑的距离也就一百多米,但却是卯足了劲儿的,一停下来,就觉得两腿酸软,挺不好受的。
我叹口气,苦笑着捶了捶腿,低低地吐槽:“老了!老了!毕竟是快三十岁的老女人,了,跑这么两步路都吃不消了!”
转了个路口,已经能看见家门了,直走一百米就能到,我腿酸得不行,索性往路边的草坪上一坐,托着下巴仰着脸看着星空发呆。
下一步,该做什么呢?这都四月中旬了,再有一个月,卫砺跟纪蓉就要订婚了,我是搞点事呢,还是搞点事呢,还是搞点事呢?
琢磨了一会儿,我觉得有些闷了,于是慢吞吞地站起来,拍了拍被露水沾湿的臀部,光着脚丫子走到路上。走了几步,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我的鞋呢?丢哪儿去了?
“真的是老咯!忘性越来越大了!”我苦笑,凌晨的柏油路面很凉,间或踩着几颗小石子,硌得脚底板生疼生疼的。
我扶着道旁的法国梧桐,弯下身子,翘起被硌着的右脚,垮着脸拂了拂脚底,把沾上的灰尘石子拂开。
头顶蓦地笼上一片阴影,我漫不经心地笑道:“就这么几步路,你还怕我找不着家啊?居然返回来接我!”
“为什么要回来?”低沉含怒的声音蓦然响起。
我脑子一懵,呆了呆,缓缓放下脚,站直身子,抬起头,缓缓将目光移到声音的来源上。
是卫砺,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没打领带,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一小片胸膛,在昏黄的路灯照射下,显得有些晦暗,带着淡淡的寒气。
“你到底想做什么?!”又是一声质问,怒意比刚才那一声还要沉,仿佛在短短的五秒钟里,怒意便翻了倍。
我原本是单手扶着树干的,索性侧身往树干上一靠,抄着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淡淡一笑:“我老公在这儿,我当然要来了。”
卫砺眉头一皱,狠狠地瞪着我,冷声道:“我们早就完了!”
“我们?谁跟你是我们啊?我吗?”我好笑地伸出右手食指,反过来指着我的鼻子,讽刺地笑,“别介,我哪儿配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卫砺低吼,一副很暴躁的样子。
我一脸无辜:“我没想怎么样啊!”
“不想怎么样,就把蓉蓉送进局子里了,你要是想怎么样,是不是得要她的命?”卫砺低喝,眼里怒火滔天,仿佛想要将我烧成灰烬。
我心口狠狠一疼,曾经那么爱我的卫砺,居然为了害了我们的孩子的女人而来质问我!
我垂眸看着做了精致彩绘的指甲,冷笑道:“我想做什么?哼!今天早晨明明是纪蓉故意开车撞我,是她想要我的命才对,你这么颠倒黑白,也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胡说!蓉蓉不是那样的人!”卫砺想也不想,脱口反驳。
我轻吁一口气,心知这个男人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爱我护我的卫砺了,强压下心里翻滚的恨意,冷声道:“卫砺,半年没见,你的脑子呢?还是说,纪蓉的石榴裙太鲜艳,把你的眼睛给迷瞎了?你是不会看行车记录仪,还是不会看小区里的监控?交警那边已经判定了纪蓉肇事逃逸,你不去问她,却来找我的麻烦,怎么着,是想跟我上演一出霸道总裁护妻记?”
卫砺一怔,眉峰蹙了蹙,沉默片刻,又说:“为什么要住在这里?我说过,不想再见到你!”
我呵呵冷笑:“帝都是你家的?还是名爵世家是你家的?我爱住哪儿住哪儿,我买得起,怎么着?”
卫砺的脸色铁青铁青的,配上咬牙切齿的表情,被昏黄的灯光笼着,显得特别狰狞。
“至于你说不想再看见我,那还不简单?你闭上眼睛不就得了?”我轻蔑地瞥他一眼,闲闲地冷笑,“我去你家门口晃了?还是大半夜的在路上堵你了?现在这情形,是你骚/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