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自然要深厚得多。
这么一想,心里突然又有些酸溜溜的,挺难受。
怪不得卫砺说我矫情,还真是!越来越多愁善感,越来越能作了!
我妈直接拉着我出了门,连桃子都没顾得上叫,我没法子,只能打了个电话给桃子,让她出来开车。就在短短的一分钟等候时间里,我妈无数遍念叨“快一点!怎么还没来?快呀!”,好像晚一分钟到,她的女儿就会性命不保似的。
桃子急匆匆赶到,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就被我妈打发去开车了,我妈居然连等桃子把车开到这儿都等不及,拉着我一溜小跑跟上。
桃子皱了皱眉,不悦道:“阿姨,橙子怀着孕呢,不能跑!”
我妈脸一红,看了我一眼,说:“诺诺你在这儿等着。”她的脚步没停,仍旧紧跟着桃子。
我看着她仓皇的背影,心里很复杂,很难受,但是我想,这应该不单单是矫情了。
很快,桃子开着车过来了,我妈在副驾驶上坐着,我上了车,坐在后座,看着车子飞速行驶。
桃子开车的速度简直跟抢着投胎似的,可就是这样,我妈居然还不满意,不停地催,桃子都快把油门踩到底了,她还是催个没完。
“阿姨,到底是要去哪儿?急什么?”桃子不耐烦地问。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妈只指路,并没有直接告诉桃子目的地。
“去三院。”我闷闷地说,“我……我妹妹生病了。”
桃子好笑地问:“妹妹?你什么时候有妹妹了?”
“二十年前就有了。”我酸溜溜地回应,但是我妈似乎并没有听出我的郁闷,根本没接话。
到了医院,我妈直接一溜小跑进去了,我和桃子只得在后面跟着,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向任何医护人员询问,径直往住院部跑,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
我心里暗暗疑惑,不是说晕倒送医的吗?医院方面在电话里通知了病房号吗?
进了病房,我心里越发疑惑了。
我妈的女儿,我那个二十岁的妹妹,正躺在病床上输液,她的脸蜡黄蜡黄的,整个人干枯消瘦,根本不像是突然病倒,而是新闻里那种跟病魔斗争了很多年的样子。
“妈妈!”那女孩看见我们进来,先是撇着嘴哭喊了一声,十分委屈地哭诉,“妈妈!你怎么才来啊!”
“萌萌,妈妈来晚了,让你受苦了。”我妈扑到床前,坐在床沿上,抖着手捧起程萌的脸,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似的,噗噗哒哒掉个没完。
“那个就是姐姐吗?”程萌的视线越过我妈,落在我和桃子身上,“是左边的这个,还是右边的那位?”
“左边的就是你姐姐,程诺。”我妈回头,招手叫我过去。
我缓步走过去,凝视程萌。
我妈说得没错,程萌的眉眼真的很像我,单看上半张脸,我俩简直一模一样。
“姐姐好,我叫程萌,妈妈都叫我萌萌。”女孩乖巧地冲我笑,蜡黄的小脸一笑起来,两颊凹陷,像老太太似的,居然有皱纹。
看着这个跟我一母同胞,却初次相见的手足,我心里一片迷茫,不知道该是什么感受。
没有半点感情,真的很难心痛难受,真要是说有什么负面情绪,也就是心疼我妈,以及对这花朵一般正当芳年的少女的同情。
“你好。”我点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接下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很不合时宜的,我居然想起了一个不该在这时候想起的问题,这个女孩,姓程!
我想,再怎么巧合,也不至于我妈又找了一个姓程的男人,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程萌是跟我妈姓,除却倒插门,也就只有私生并且没能认祖归宗的子女才会跟母亲姓了。
我妈果然给人做了情/妇,这些年,她一定很不容易,这也难怪她一直不肯来找我了。
“妈,走,我们去找大夫问问萌萌的情况。”不论如何,程萌毕竟是我妈的女儿,我既然能陪我妈来医院,自然也会尽我所能出一份力。
我妈摸了摸程萌的脸蛋,温柔地安慰:“萌萌你在这儿待一会儿,妈妈很快就回来。想吃什么?妈妈去买。”
“我想吃肯德基。”程萌的眼睛倏地亮了,小脸上布满兴奋的色彩。
我妈的脸色顿时为难起来,踌躇道:“萌萌,你不能吃这些东西的!妈妈给你买些别的吧!”
我心里有些疑惑,不是刚刚送医吗?我妈怎么知道程萌有什么饮食禁忌?还是说,她有什么病,不能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