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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瑞怎被绑来夫人这儿了?”
谢兴尧一袭青袍,踏着风雪走进屋子,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谢晗心上,让人胆寒。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爹爹!”
谢晗快速跑到谢兴尧跟前,抱住他的腿撒娇:“这几日都没瞧见爹爹,宁宁想爹爹了。”
谢兴尧虽不习惯谢晗的亲热,但到底是亲生骨肉,他垂眸瞥了一眼腿上的小团子,元露则趁这个机会,手疾眼快将掉落在一旁的信纸捡了起来。
冰凉的手指拂过谢晗的脸颊,谢兴尧眼里的幽深如毒蛇般令人心惊,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下一刻便被兰珍玉揽回了怀里。
“夫君怎么来了?县衙里不打紧吗?”
谢兴尧面无表情地拍了拍衣摆,“夫人还没告诉我,文瑞为何在这儿?”
兰珍玉讪笑几声,“近些日子妾身院子里遭了贼,今夜不巧叫张妈妈撞见了文瑞行窃,妾身便将人绑了起来。
夫君近日来事务繁忙,便没叨扰夫君。”
谢晗躲在兰珍玉身后,死死盯着谢兴尧,没错过他面上闪过的一丝隐晦的杀意和忌惮。
“既是贼,杀了便是。”
谢兴尧话音刚落,只见众人眼前银光一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暗卫手起刀落,利落地了结了文瑞。
“啊!”
谢晗尖叫出声,被吓得嚎啕大哭,兰珍玉脸色苍白得可怕,紧紧将谢晗抱在怀中,不满地看向谢兴尧。
“宁宁还在,夫君怎可……”
谢兴尧冷哼一声,“夫人能带着孩子抓贼,为夫杀个下人又如何?”
说罢,他冷冷地扫过兰珍玉,衣袖一摆,扬长而去。
文瑞的脖颈处还汩汩流着血,他还保持着死前惊讶的神色,死不瞑目,血腥味弥漫在房间里,叫人喘不过气来。
待谢兴尧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谢晗才止住哭声。
杀鸡儆猴,文瑞是谢兴尧给她们的震慑,也是警告。
看来他已经迫不及待要撕破脸了。
谢晗的屋子是待不下去了,今夜谢兴尧回府住下,兰珍玉也不想跟他在一块儿,母女俩便叫张妈妈将客居收拾出来住下。
枕边人谋算了自己多年,还要连同她的姐姐毒害自己,兰珍玉后怕不已。
谢晗已将谢兴尧与兰惜玉的奸情尽数告知于她,这些天经历了那么多,兰珍玉已经不会再为一个男人伤心了,她须得救自己,救她的女儿,她们得从这狼虎窝逃出去。
谢晗满脸严峻,她沉吟片刻道:“娘亲,今日徐妈妈自裁之时,我看见她头上的气由红变白,又迅速变黑,直至她断气,气随之消失不见。”
她见兰珍玉一头雾水,又补充道:“其实自重生那日起,我便发现我能看见每个人头上有一团气,每个人颜色不一样,但大体分为黄、红、白三种,今日徐妈妈死时,我看见了黑色。
但奇怪的是,我看不见你我的气。
娘亲你说,这团气,会是什么?”
兰珍玉从未听说过如此奇异之事,一时间也没个头绪,忽然她好似想到什么,道:“我曾听闻过一奇术,名为望气之术。
古有范增令人望气,观汉高祖气为龙虎,成五采,判断刘邦有天子之气。
我觉得,你如今习得的,应该是望气之术。”
“望气之术……”
谢晗喃喃道,“也就是说,我能看见他人的气运吗?”
深夜,谢晗再次梦见了前世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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