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出城之后,一股强烈的倦意袭上心头,周方便昏昏沉沉地睡去。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时分。
周方一睁眼,浩瀚星河映入眼帘。或明或暗的星辰,静静地挂在天幕之上,散发出清冷的光芒,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望着亘古不变的漫天星辰,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信手一摸身旁,结果抓住一堆杂草,当即倏然一惊,直起身子,四下查看一番,心中顿时叫苦不迭。
他随身携带的包袱,散落在一旁草地上,被翻得乱七八糟。借着星光,周方定睛一看,那几两碎银子早就被车夫顺手牵走,就连几块干粮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马车和车夫,早已不知去向。
或许是担心惊醒周方,车夫并没有对他搜身,那柄匕首还安然无恙地躺在怀中。摸着这把带着体温的匕首,周方心中稍稍安定。
几件凌乱衣裳,一柄匕首,就是周方的全部身家。
这里是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除了齐人高的疯长野草外,就只有在草丛之中不住啾啾鸣叫的各种虫兽了。
“难道,天要绝我?”
感受着背上还隐隐作痛的伤口,再一摸咕咕作响的肚皮,周方神情黯淡,重新躺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天空,心头一片绝望。
唰!
就在这时,隆隆破空声传来,接着一道耀眼金光突然从天幕划过,落在不远处山头之后。
“咦,难道是饿得眼花了?”
周方陡然一个激灵,飞快地揉揉双眼,再朝着天空看去,只见满天星光,一切如故,哪里有半点变化?
只是下一刻,他就愣住了。
嚯嚯嚯!
这次,一道红色火焰从天边闪动,眨眼之间就出现在周方上空。再一个闪动,就消失不见,径直朝着先前金光消失的地方投去。
火焰划过长空,短暂照亮地面。火光之中,周方隐隐看到,一道模模糊糊的人形身影,似乎出现在其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周方看了个真切,的确天现异象。
他吓得头皮发麻,汗毛倒竖,不假多想,匆匆收拾包袱,拔腿就要逃走。
只是周方刚迈出一步,脚步就硬生生停了下来,心中暗暗思忖道:“就这么一走了之,身上也没有钱,怕是活不了几日。不如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反正我现在烂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不会有人掉眼泪。”
他原本只想,逃得越远越好,远离这种是非之地。但一想起日后可能的状况,他又停下脚步,脸色阴晴不定地变幻起来。
如今的周方,除了这条贱命外,再没什么可失去。与其落荒而逃,穷困潦倒一生,甚至数日内就活活饿死,还不如现在搏上一把,说不定有意外收获,也应了那句老话,富贵险中求。
拿定主意后,周方不再踟蹰,摸出匕首,壮了几分胆色,借着星光和杂草,悄悄地朝着光团所落之地摸去。
……
“何子安,你觉得我的东西,是这么好抢的吗?”
花舞勺一挥袖,漫天火光皆尽消失,缓缓降落在地面。看着蜷缩在地、痛苦哀号的何子安,淡淡说道,“不管是那个魔头齐天,还是这张天机宝藏图,都是我的囊中之物。要是你现在双手奉上宝图,我还可念同门之谊,饶你一条贱命。否则这荒郊野岭,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她面无表情,语气冷漠。不过,任谁都能听出来,她话里的浓浓杀机。
何子安,便是先前那名斜里杀出来,夺走天机宝藏图的修士。
这何子安,也是筑基修士,初期修为,和花舞勺出自同一门派,平日里关系不睦,多有摩擦。这一次不知道他从哪里听得来消息,竟然半路杀出来劫宝。
他一得到宝藏图,就夺路狂奔。只是在逃遁之时,被随后追赶而来的花舞勺一记法术击中,凌空坠落在地。
在地上不住翻滚哀号的何子安,身体突然剧烈抽搐,随后两腿一蹬,脖子一歪,就再无声息。
“死了?”
眼见此景,花舞勺秀眉微蹙,面露狐疑。略一沉思后,她用手掩鼻,面露厌恶之色,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只见何子安面色赤红,气息全无,静静地躺在那里。一身淡黄色的衣裳上,传来阵阵焦糊发臭的味道,这是花舞勺法术留下的痕迹。
何子安的手中,还紧紧攥着那张布帛,天机宝藏图。
残杀同门,在太清宗内严令禁止,是重罪。但这里并不是太清宗,花舞勺没有顾忌,所以下手毫不留情。她手掌一翻,凌空一抓,布帛就稳稳地落入手心。
“这方布帛,就算不是天机宝藏图,也是稀有的珍宝。柔软顺滑,韧力十足,火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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