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觉得,有人怕是不会给你这个时间。”
顿了顿,燕珏才一脸似笑非笑地说道,“昨儿遇到一个同窗,他跟我说起丰肃的情况。虽然他的手术,迈尔倒是同意做了。但他本人是不同意的。”
燕珏说完,忽然倾身靠了过来,扯唇。
“你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因为他在用和安在暖一起生活五年的感情威胁她,逼她嫁给他。”
......
安在暖挂了电话,将手机收起来,静静地站在门边听了会儿,确定丰肃还没醒,索性就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她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万事在她心里都有一个清晰的衡量。
她比谁都清楚,丰肃的手术,不能再拖了。
但眼下,她也清楚丰肃不会轻易开口妥协。
在一起生活五年,她比谁都清楚他又臭又硬的性格。
良久,她闭上眼睛靠在身后冰凉的墙壁上,长长一声叹息。
她从来不伟大,但是这一次,她似乎根本就没选择,不是吗?
再起身的时候,她俨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只是当她扶着墙壁站起来,脑海里蓦然闪过一个男人冷漠无情的脸时,心口处忽然莫名地一阵阵抽痛,让她有些难以自制地弯下腰,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起来。
不过就是睡了。
不过就是交易而已。
不过就是相互的身体吸引而已。
丰肃说过的,她和霍屹行,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她之所以会疼,大约就是因为五年前,这个男人给了她这个失去记忆的身体,太过深刻的疼痛了吧?让她下意识以为,她在潜意识里,还是深爱那个男人的。
刚推开门,里头就传来助理惊喜的声音,“丰肃,你醒了?”
安在暖抬手抹了一把脸,快步走过去,果然见丰肃躺在病床上,已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拧眉四下打量了一番,视线落在安在暖身上的时候,冷不丁沙哑地笑出声来。
“这是可惜,我居然......没死。”
安在暖原本不想跟一个病人计较,但丰肃太过颓然的话,还是气得她气血直冲头顶,“丰肃,你觉得自己这样,有意思吗?!”
小何知道自己多余,也不敢多呆,“小暖姐,丰肃这里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情,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说完不等安在暖反应,就直接转身带上门走了。
床上,丰肃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对自己的生死,真的完全不介意一般。
安在暖闭眼深呼吸,耐着性子,努力温声跟他说。
“德国的迈尔医生来蕴城了。我已经见过他,而且他也同意,会亲自帮你做手术,直到确认你没事,才会离开。丰肃,我希望你能不要一直这么小孩气,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好吗?”
丰肃冷笑一声,“如果我说不呢?”
安在暖从喉间溢出一声无奈绝望的喊声,“丰肃......”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安在暖,似乎越是在这样生死边缘的时候,才觉得自己距离抓紧安在暖的,越是唾手可得,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手。
“安在暖,我说过的。除非你嫁给我,做我丰肃的太太。否则,我宁愿疼死,都不会让任何人在我身上动刀子。”
安在暖用力握着拳头,感觉到心脏莫名地一下一下收紧,生疼的感觉。
饶是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她还是难受的心口发疼。
良久,她沙哑着声音,缓缓地开了口。
“你知道吗丰肃?我们一起生活了五年,这五年来,我从来没有一刻,会这么痛恨你。我从来没想到,你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用自己的生命来逼迫我就范。”
丰肃一愣,眼中陡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沉。就连放在被子里的手,也都在无声收紧。
“那你是同意了吗?”
半晌,安在暖虚无缥缈地笑了声。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那我同意。只要你手术,我就嫁给你。”顿了顿,又说,“所以说,丰肃,你赢了。”
她直接拉开椅子,在紧挨着丰肃的床边,靠着床头的小柜就坐了下去,嘴里发出悲凉的笑声。
“只要你不介意我为了给你找最好的医生,跟别的男人睡过滚过折腾过。嫁给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床上,丰肃的瞳孔骤然一收。
空气里死亡一般沉寂。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像是在通过这样的方式无声对峙一把,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良久,丰肃的声音很是突兀地响了起来。
“我不介意。只要,把你变成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