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覆在大腿上的手,慢慢写着莫裴的名字,再掐指去算。
“之前我更倾向情杀,原来事情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假过纪念日是真,订机票与老公团聚也是真,目的是转移资产远走高飞,脱离note的掌控。不料她老公先过去安排,她却没能活下来……”说到这里白镜倒有些心疼这个男人,冷哼一声,“几天的时间,一个上市公司的大老板沦落为杀妻走私的下场,真是比电视剧还跌宕。”
“这便是攀附钱权的下场,他们有今日的身份和地位,是note给的,又怕做多了伤天害理之事没有好下场,想携款私逃,自然会被视为弃子。”安雅的话十分直接,刺骨,毫不留情的把事实道了出来。
这倒让玄洛和唐宋有些意外,由于清楚安雅的性格,并没有接话。
但是其他的人并不了解安雅,特别是浅言听见这话直接站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着这番话心头涌起一股热潮,唇边浮现一丝惨然的笑意,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是自己不愿意相信,曾经的向往人,会成走私贩?
还是不愿意相信,莫裴和note有关?
这一刻,浅言有些茫然,扫了眼身边静坐的身影,“我不太舒服,先回房了。”
看着浅言离开的背影,玄洛的目光有些游散。
“雅?”唐宋看向安雅,“你是否算到了什么?”
听着唐宋的话,白镜和苏秧相互看了一眼,有些听不懂这个“算”的含义,但却听明白了言外之意,安雅是故意说出那番话,目的就是为了刺激浅言。
安雅抬起左手,手指有序的敲打桌面,凝神沉思了片刻,对着玄洛道:“你要有心理准备,方才我只算了莫裴的名字,得到的结果和你们所知的不太一样,并未死。”
“怎么可能!?”听得出白镜已经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惊讶,“她……她是我……”就差说出解剖过程了。
看着安雅自信的样子,白镜竟有些心虚自己的判断。毕竟这几个月的经历,差不多刷新了她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就算一直相信时间存在鬼神之说,在自己身临其境时,并不觉得是一件有趣的事。
“我晓得你为何惊讶,我也只是根据卦象表明,她并未死。”安雅习惯性的搓了下手,“至于用什么方法活着,我算不出。”
“我懂了,浅言那边我会去说。”玄洛直起身,对着安雅点了下头,“谢谢。”
或许在白镜和苏秧眼中,安雅那番话只是为了支走浅言。但在玄洛眼里,大人是用最直接的方式,打开了浅言的心结,也是她最不愿面对的一件事。
有关浅言这二十七年的经历,没能参与,已成遗憾,既是命玄洛也只能认。但对莫裴的存在,她并不陌生,因为这个女人是note外围很重要的一个角色。
这也是她不愿让浅言参与这件事的目的之一。毕竟以她的观察和分析力,怎么会看不出自己和白镜有意绕开note,不说破是出于信任。这便是浅言的性格,既然相信就不会去怀疑。
但就在刚刚,通过白镜对案件的重新整合,若不是看清了这件事的本身,她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站在木桥上的玄洛,抬头看着阁楼第二间窗子,不由的轻叹一声。
正因为note对陇西侯的好奇,外加衾影说过的“命启”,玄洛才有意让她避开这些,却不曾想浅言早已身在其中。
或许这便是“命”吧。
餐厅内,随着玄洛的离开,白镜和苏秧显得有些尴尬,毕竟她们与面前的两个人并不熟悉。
“现下还早,白小姐若有空,可否与我移步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状况?”唐宋起身来到白镜身边,看了眼安雅,带着姐姐的威仪,“毕竟我也是受人之托。”
白镜抬眉看向唐宋,还没来得及看苏秧,话音就被安雅接走,“那我便带苏小姐去书房看看吧。”
闻声的苏秧微微一愣。
不等二人反应,唐宋已经帮她们应了,“如此也好。”
二人:“……”
房间里的电视机被浅言打开,声音开的要比往常大了些,出神的她,就连玄洛开门进来都没第一时间发现。
过了几秒,浅言察觉有人,转头看去,目光就像钉子一样定定的看着她,直到这个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都不肯将视线收回。
走到跟前的玄洛先将电视机调为静音,坐在一旁,错开的视线再次对上,“哪里不舒服,为何一早不和我说?”
“我不懂……”浅言满目疑惑的盯着玄洛,“现在你还想绕开这件事吗?”
“就这件事,我有我的私心。”
“私心?”浅言如水般清澈的眼睛,看着她。
“浅言,如果在她活着的时候,你发现了这些事,会原谅她吗?”玄洛温柔地回视她,倾身过去,用指尖点在浅言的心口处,“对你这里,我有私心。”
浅言怔了怔,她完全没想到这一层,不由的呆住了。
“不过现在,我想通了。”玄洛凝视着她每一丝的表情变化,“我陪你去快活城。”
“……玄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