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纪,已经不能随意的出入后宫了,要去长春宫还要先派人给他额娘打个招呼,清道才行。年纪不算大的他还不太明白这条规矩是为什么,但并不妨碍他遵守它。
胤礿一撩袍子,转身道:“回吧。”
五月二十日,索额图、佟国纲启程,太子奉康熙命令出面送行。
不过半个月,索额图一行人却颇有些狼狈的回来了,并在以第一时间入宫求见康熙。
“你说什么!”康熙怒气勃发,却还隐忍着。
索额图沉声道:“回皇上,臣等是行至喀尔喀发现不对的,当地本该放牧季节,却不见牧民,甚至有打仗的痕迹。待找到人,问了才得知噶尔丹正在带兵攻打喀尔喀蒙古。据说还有流言称,噶尔丹扬言已从俄罗斯借兵,将包围喀尔喀。”
“好!好!好一个沙俄!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康熙气急而笑。
“皇上息怒,臣以为,此时应尽快招众人商议出兵之事。”佟国纲瓮声瓮气的道,“既然毛子想玩,咱就陪他们好好的玩,还怕他们不成。”
“传安亲王、裕亲往、简亲王大臣进宫。”康熙按下怒气,脸色阴沉的坐着。
经过一番紧急讨论,康熙首先下旨,命内蒙古翁牛特、巴林、克什克腾、四子部落等共派兵驻守苏尼特一带防守,并允许喀尔喀蒙古部众暂留苏尼特等部牧地。
再次派出信使前往黑龙江,通过那里的渠道送信给沙俄,言议和推迟一事。
虽然基本已经确定此次噶尔丹叛乱就是沙俄背后捅刀子,但此时还不宜和沙俄开战,首先要解决的,是把噶尔丹这个乱臣贼子人道毁灭。
等国内安定了,才能好好的去给沙俄上一课。
所以,打噶尔丹是打定了!
这次可不同于削三藩,那次还有人反对,这次却是举朝支持。朝廷对你噶尔丹可不薄,你不但不感恩的上供也就算了,居然跳出来搞造反,不揍还留着过年?
一众武将得到消息,前后拜托欠人情,千方百计的在康熙跟前露脸,就希望康熙能让他们上前线。在他们眼里,噶尔丹算什么?漠北那个穷的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强兵,都该是让他们升官加爵的战功。
而宗室贵族和满朝大臣们也都闻风而动,前者是为了将自己的子侄塞进去镀层金,后者却是图谋这后勤事物。
而胤禔,也在某天求见康熙,慷慨激昂的表示要为皇父尽忠,要为大清尽力。
康熙十分感动的夸了他一场,然后拒绝了他,不过又允了他可去兵部跟进这场战事相关。
此一出,彻底打破了某些人心中胤禔被康熙厌弃的印象,还让他成功的一脚踏进了朝堂。
“孤不信他会有此计谋。”太子面上平淡,隐藏在衣袖下的手却握成了拳。
他没说的是,当时在现场,他真怕皇阿玛一口答应下来。
索额图安坐一边:“是明珠。他倒是一点影响都没受,手还是伸的这么长。”看一眼身子紧绷的太子,安抚道,“殿下无须在意,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本也没有想有多大作用,能有此局面已是不错。殿下身为储君,当‘不动声色’才是。”
太子缓缓舒出一口气,略显紧绷的背部线条缓和下来:“叔祖父说的是,是孤失态了。”
“此番之事,当大有可为,我也该回来了。”索额图将音调拉的长长的。
明珠被罢官,他也好不到那儿去,早早卸任了内阁议政大臣等职位,后来虽然又任领侍卫内大臣,可那与内阁何止千差万别。尝过权势的滋味,没有人会放得下,他也不能,退出朝堂一事不但没能让他引以为戒,反倒更让他坚定了要扶太子上位的决心,不想再被一言就像丧家犬一样的赶下权势顶峰了,侄孙儿总比侄女婿要靠谱。
想及此,索额图又道:“殿下要多为陛下分忧,军队先不要插手,可从粮草方面入手。”
“孤明白了。”太子颔首。
是的,他不必为那等跳梁小丑费心,他天生高贵,他的起点是他们一辈子都摸不到的终点。
这场战事对后宫的影响,目前来看,大概就是要过一阵简朴的日子了。
大概还有那么几个人担心自己可能会出征的父兄。
惠妃大概是唯一一个心里乐歪歪的人了,胤禔之事不用说,却是翊坤宫又出了件喜事,袁庶妃怀孕了。刚送走一个胤祹,这马上又添了一个,可不叫人了歪了嘴么。
私下里甚至还悄悄有了一个说法。
翊坤宫是个福地,是易孕的福地。
惠妃、万琉哈常在、卫庶妃、袁庶妃,不是生了就是正怀着,前三个还都是阿哥。
一时间,翊坤宫门庭若市,即使不太信的人也不介意上门去沾沾福气。
对比前朝的紧张备战,倒显出一丝“宫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