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自己的妻儿有通讯器那该多好,自己就可以联系她们,至少报个平安,免得她们担心自己出了什么意外。作为救命的恩情,库拉比奇给亚扎克买了一台通讯器。
虽然那是一台较低级的通讯器,功能比较纯粹,只能用来通讯,看一些新闻啦,听听歌曲,看看直播……之类的。亚扎克已经很满足了。他在那台功能比较局限的老式通讯器中仿佛又见到了一片新大陆,说是爱不释手也不为过。
再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
他陪着这个商团完成了最后五年的商旅,商团的团长乔纳德等将亚扎克送回那片绿洲之后,也会回到他的故乡,艾丽西亚王国开一家小商品店安度晚年。商团就会解散,商团的伙伴们各奔东西。只有库拉比奇会带着他的商团开始一场对于亚扎克来说,足以称得上是梦幻般的奇幻之旅。
将萨拉姆沙漠的奇迹之地,那片绿洲作为商旅生涯的终点,对于这个商团来说未免不是一个最完美的终点。
在这几年里,亚扎克改变了很多,从麦格纳斯山脉上俯望着这幅凄惨的情景已经没有了当初那么一惊一乍。光是看着那些森森白骨,亚扎克就从其中认识了不少。他在这些年里面,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书,各种各样的书,料理也好,故事书也好,甚至天文地理,乃至生物学的书,在商团赶路的期间,亚扎克总是拿着一本书在看。
从他的外表看来,这几年里他的皮肤也变白了,人也变得有些秀气,即便是具有观察力的人,也难猜出他究竟是二十岁还是三十岁。其实他早就已经是一个十一岁孩子的父亲了。不过年纪倒不是很大,只有二十八岁。生活在沙漠的牧民结婚生子还是比较早的,亚扎克已经算是晚的的,十七岁才当父亲。
穿过了麦格纳斯山脉,进入到萨拉姆沙漠,坐在导力运输车上面,朝着瑟拉斯河与萨拉姆沙漠的交界处前进了三天。
他的家园,那一片沙漠的绿洲就在那里!
五年了,总算回来了。
这一次,两辆运输车上装满了物资。
有许许多多的书籍,生活在沙漠中的牧民们可能无法像自己那样幸运,去到外面的世界走一回。但亚扎克希望他们能从书籍中感受外面世界的美丽。
这些书都是亚扎克精心挑选的,各个种类的都有,绝对能满足大部分人的需求。他还偷偷买了几本色色的书想要带给牧民中的族长八宝。这些都是亚扎克在这五年里跟随商团所赚到的。他一分不剩的全买了,钱对他来说应该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因为他的旅行也已经结束了。
要是没有导力运输车这样的工具,想要走出那片沙漠,去到有人生活的地方,几年也不一定能够走到……所以在这些商人们离去之时,亚扎克将再也无法从沙漠中走出来。
好在他已经想通了。在回家的路上,他想了很多,不管外面的世界再怎么丰富多彩,还是比不上他的家。越是接近那一片绿洲,他就越是有这样的感觉。
那片沙漠绿洲有着五年没有见到的妻子和孩子,还有那些族人,亚扎克非常挂念他们,无时无刻不想回到他们的身边。
乔纳德看着通讯器上显示的坐标告诉亚扎克,还需要半天,就能到了。
亚扎克难掩心中的激动,在导力运输车的上遥望着远方——家的方向。
然而,却发生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意外。
透过运输车上的望远镜,亚扎克在沙漠中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难道是……”
亚扎克立即对着开着导力运输车的乔纳德喊道:“团长,那边有人,好像是我的族人……我们赶紧过去。”
乔纳德通知了紧跟在他后面的同伴,就驾驶着导力运输车开到了那个人的面前停了下来。
众人立即下了车来到这人的面前。
不仅是亚扎克认出了他,就连商团中的其他人也一眼识出。
这个人就是牧民里的族长,八宝!
他的脸憔悴瘦削,干羊皮似的棕色皮肤紧紧地包着一把突出的骨头。长长的棕色须发已然斑白,深陷的双眼,射出呆滞的目光看着走到他面前的众人。他身上面的皮肉感觉比骨架也多不了许多。他站着的时候,要用一根木棍勉强撑着身体。可是,他那高高的身材、魁伟的体格,可以看出他当初是一个十分健壮的人。但是,他那削瘦的面庞和罩在骨瘦如柴的四肢上的大口袋似的衣服,使他看起来老朽不堪。这个人由于饥渴交起,已临死境了。在他的身边有着一只已经死亡,且被吃的只剩半个身体的水尼犸。
他曾经忍受了痛苦,抱着渺茫的希望,在沙漠中跋涉前进,但愿能够发现点滴的水源。然而在酷热难耐的沙漠中前行,光是什么都不做,都非常消耗身体里的水分。
在沙漠中,人体所需的水分远远要比其他的地方更有需求。
如果有一个可以遮蔽的阴凉地方还好。
可是这里连躲避阳光直射的遮蔽处都没有,只有一望无际,被烈焰烤的火烫的沙漠。在这样的环境中,人体所流失的水分,或许半天没水喝,人就会精神失常,昏迷甚至死亡。
要不是他身边有一只水尼犸,估计他早就死了。
就连光呼吸就能在身体里储满水的水尼犸也无法满足八宝族长的需求。
而且他这副模样,天知道他撑了几周还是几个月。
“族长,水。”亚扎克知道八宝现在急需要的是什么,所以从运输车下来的时候就带了一瓶水。
八宝显然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像是傻了,没有意识般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要是伊扎克他们再晚来几分钟,八宝族长说不定就GG思密达了。
伊扎克打开瓶盖,一点一点的倒在他干裂的已经不成形的嘴唇上,倒进他的嘴巴里……
然而,一种不详的预感在亚扎克的心中蔓延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