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凝儿看着略显慌乱的纯贵妃与愉妃,定了定神道:“两位姐姐先别急,事已至此,要早作决断,纯姐姐奉旨暂理后宫诸事,还请姐姐立即派人快马加鞭禀报皇上与太后娘娘。”
“皇上走了才几日便出了这样的事儿,早知如此,我等便应随皇上去木兰围场!”纯贵妃说到此满心都是后悔。
“事已至此,姐姐还说这些作甚,谁能料到十三阿哥会在此时夭折,令妃妹妹说的是,姐姐快些派人禀报皇上与太后娘娘吧!”愉妃也有些着急了。
陆云惜却深吸一口气道:“只怕不妥,若是派人前去,没能请回皇上,而是皇后娘娘回来了,那……到那时候,只怕她一手遮天,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给咱们,后果不堪设想。”
魏凝儿闻言秀眉微蹙:“陆姐姐说的是,皇上五月方才派兵平定了准噶尔的叛乱,如今回部二位和卓又兴兵造反,皇上此次巡幸木兰围场,必定是要与众王公大臣商议大事,从皇上登基即位到如今,从未有哪一次从京城出发去围场时半路折回,只怕派了人去,请回来的是皇后娘娘,不过……她想在后宫一手遮天,也要问问本宫是否答应!”
纯贵妃与愉妃二人闻言,皆有些诧异的看着魏凝儿。
“姐姐们不必担忧,皇上留有密旨给妹妹,即便是皇后回来,没有妹妹同意,她也不敢动你们分毫!”魏凝儿柔声笑道。
“如此,我们也放心了,只是……十三阿哥夭折的事儿,是瞒不住的,只怕怡嫔早已派人前去报信了,这事本就是皇后的错,若她回来了,必定会将一切隐瞒下来,甚至将脏水泼给旁人!”纯贵妃沉声道。
“不尽然!”魏凝儿轻轻摇头道:“皇后派怡嫔与揆常在照顾十三阿哥,如今十三阿哥却夭折了,此时最担惊受怕的便是怡嫔二人与那郑太医,稍有不甚,他们三人便会背上谋害皇子的大罪!”
“妹妹说的极是,纯姐姐看来我们要去逸梦轩走一趟,点醒怡嫔几人,否则以她那不知好歹的急性子,怕真的会派人给皇后报信!”愉妃连忙说道。
“两位姐姐要让怡嫔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若是皇后回宫,必然会将十三阿哥的死怪罪在他们三人头上,谋害皇子,抄家灭族都不为过,若是她想活命……。”魏凝儿说到此微微一顿,随即沉声道:“十三阿哥的死是皇后自个造成的,这事若是被皇上与太后娘娘知晓了……皇后的下场想必两位姐姐也清楚!”
“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样的好机会,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愉妃妹妹,咱们这便去逸梦轩!”纯贵妃沉声道。
“嗯!”愉妃轻轻颔首,随纯贵妃快步出去了。
正如魏凝儿料想的,怡嫔三人早已吓得六神无主,若不是纯贵妃二人去的及时,将她派去通风报信的小太监给拦下了,真的要出大乱子。
“怡嫔……你好生蠢,皇后将十三阿哥交给你们照顾,如今十三阿哥夭折了,皇后痛失爱子,回来必定迁怒你们,你们谁也别想活命,特别是郑太医!”纯贵妃说到此喝道:“你这一年多来给十三阿哥开的药方子太医院皆有存档,本宫已命几位太医看了,虽然那些药并无不妥,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却承受不起,特别是这两月,你给十三阿哥下了猛药,加之怡嫔的药膏里几味药也凶猛,虽然除了十三阿哥的胎记,却也让孩子的身子承受不住。”
“娘娘,这是皇后娘娘的旨意,奴才……奴才曾经禀明皇后娘娘,十三阿哥尚小,不适合用那些药,可皇后娘娘不依,命奴才想办法,奴才也别无他法,奴才绝没有害十三阿哥之心!”郑太医在皇后身边效忠多年了,没曾想会出这样的事儿。
“娘娘,嫔妾……嫔妾那药膏也是皇后娘娘让郑太医查验了才用的,嫔妾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谋害皇子!”怡嫔早已吓得瘫软在地上,特别是依附怡嫔的揆常在,只觉得自个糟了无妄之灾,难以活命,吓得晕了过去。
“郑太医,你熟知医理,难道不知道这样对十三阿哥的害处吗?”愉妃厉声喝道。
“娘娘……奴才也是偶然发现怡嫔娘娘敬献的药膏与奴才的药方子配合对祛除胎记有奇效,虽然会对十三个的身子造成一定的伤害,但……皇后娘娘命奴才今年之内必须祛除十三阿哥脸上的胎记,否则便要问奴才的罪,奴才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奴才也事先求得皇后娘娘同意才敢用药的!”郑太医吓得浑身都在哆嗦。
就在此时,奉命而来的几位太医从十三阿哥的寝殿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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