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径自走进了一旁的亭子,此时天色已晚,水中的鱼儿也不甚看的清楚了。
皇贵妃坐下后,正欲与皇帝说话,却听闻一阵笑声从不远处传来,立即吸引了她与皇帝的注意。
“是谁在远处喧哗?”皇贵妃低声问道。
“启禀娘娘,是令妃娘娘与陆贵人!”一旁的暮云往前走了几步,瞧清楚了后,回来禀道。
皇贵妃闻言,便沉默不语,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但心中却怒气滔天,她好不容易陪皇帝出来走走,没曾想竟然会遇到令妃,真是晦气。
“去将她们请过来!”皇帝笑道。
“是!”吴书来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下午,皇帝离去后,魏凝儿便换了一身衣裳去如初台找陆云惜,两人结伴在园子里游玩,没曾想到竟然会在此处遇见皇帝与皇贵妃。
若不是吴书来亲自来传她们二人过去请安,魏凝儿真想拉着陆云惜溜掉。
“娘娘,皇上召见您,您可不能不去!”吴书来岂能没有看出魏凝儿眼中的无奈。
“嗯,本宫知道了!”魏凝儿轻声应道。
“只是……娘娘,您今儿个这身衣裳与皇贵妃所穿的是一个颜色,就连这领口、袖口的花纹也相差不大呢!”魏凝儿刚刚迈开脚步往前走去,吴书来却在她身后低声道。
魏凝儿闻言,猛的停下了脚步,正欲往回走,且料皇帝竟然与皇贵妃一道出了亭子来,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与陆云惜一道屈膝问安:“皇上吉祥,皇贵妃吉祥!”
皇帝瞧见一身湖绿衣衫的魏凝儿也是微微一愣,嘴边慢慢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显然,这样的情形他也是头一次见到。
皇贵妃却瞬间白了脸,几乎同样的衣衫,穿在不同的人身上便天差地别,而她恰好是被毫不留情给比了下去那一位。
“娘娘,臣妾惶恐,臣妾告退!”魏凝儿心惊不已,但她知道,此时她不能多留片刻。
宫中嫔妃,平日里最忌讳的便是穿着相同的衣物,因此,广储司绣房的管事姑姑和宫女们都格外小心,绝不会给娘娘们做出同样的衣服来,而且……众人也很讲究,平日里几乎不会见到两位嫔妃身着一个颜色的衣裳,更何况是一摸一样的。
未免皇贵妃发怒,此刻她只能离开,暂避锋芒。
“不就是一件衣裳,有何惶恐的,既然遇上了,便陪着朕与皇贵妃一道走走吧!”皇帝却不以为然的笑道。
魏凝儿闻言忍不住抬起头看着皇帝,只是天色渐晚,她也瞧不清皇帝此时到底是何表情,也不能借此猜测皇帝到底是何意。
“皇上,虽然只是一件衣裳,可这件衣裳对臣妾来说却意义非凡,这是十多年前臣妾尚在王府时,皇上亲自赐下的,臣妾前几日便拿出来让宫里的人收拾,今儿个一早便穿上了它,宫里的嫔妃们一早都会互相打听旁人今日的衣着打扮,好避开来,不至于尴尬,臣妾也让人打听了,令妃今日明明穿的是一件水蓝色的衣裳,为何此时却与臣妾的一般无二,难不成令妃是故意想给本宫难堪吗?”皇贵妃终于忍不住了,她决不允许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权威,更何况眼前此人是她如今获得圣宠最大的阻碍。
由此看来,令妃绝对是故意想羞辱她,让皇帝得知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只怕往后也不会在那般的迷恋她了。
魏凝儿目瞪口呆的看着气的脸红脖子粗的皇贵妃,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娘娘只怕是误会了,臣妾身上这身衣裳是皇上去年赐下的苏绣制成的,这花色和样式也是广储司的人定下的,这衣裳做好后放在柜子里一年不止了,臣妾今日也是头一回穿,也正如娘娘所说,今日臣妾的确穿了一身水蓝色的衣裳,可……下午陪皇上用膳时,不小心弄脏了,因此皇上走后臣妾便让人随意拿了一件来换上,并不是臣妾故意想与娘娘穿一样的衣裳!”
“你……。”皇贵妃还欲开口,没想到皇帝却不耐烦的低喝道:“够了,不过是一件衣裳,有何要紧的,皇贵妃你如此斤斤计较作甚,令妃她也是无心的。”
“皇上!”皇贵妃忍不住高声喊道,她却不信魏凝儿是无心的。
“皇上,臣妾这就回宫将这衣裳给换下来,往后决计不会再穿了!”魏凝儿语中满是委屈,她本来是无心之失,可皇贵妃却要紧逼不肯让步,她也只能如此了。
“既然皇贵妃如此在意,那朕便陪你一道回醉心苑去吧,毕竟你的衣裳是朕给弄脏的!”皇帝说罢,冷冷的看了皇贵妃一眼,牵起魏凝儿的手扬长而去。
皇贵妃气的浑身发抖,待他们走远后,在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摆驾,本宫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